第二十章：今日可宜取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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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碗里晃荡的酒水，苏敛突然问道：“丫头，洛了书与你说过他要出丘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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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目光有些闪躲：“哪有，莫问我，我可不知道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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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敛没有再问，伸出手指沾了些酒水在桌上画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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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头好奇的探过脑袋瞅了瞅，那一根根乱七八糟的酒线看的他晕乎乎的，小声嘀咕了句：“花不花树不树的，难看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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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还是忍不住问道：“师傅，你画的啥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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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敛没说话，看着那些乱线眉头皱了皱。良久，长叹了口气，一把抹去桌上水渍站起身：“去凉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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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不出户可算天下巨细，踏出府门才晓人情冷暖，丘涂离凉州有些远，这一路称得上风餐露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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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了书掀开帘了，望了眼外面愈发贫瘠的黄土，轻声问道：“到哪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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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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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流心盘膝坐在车头，低头包扎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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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了书从来没怀疑过自已的吸引力，可现在看来还是有些低估了那些老爷们的胃口，甚至不管能不能吞下也要来啃上一口，简直是疯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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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大燕应该就到凉州了，不远了，可也不近。你若现在离去或许还能再练上几年枪，都说十年不晚，多费些功夫练枪再把那杆母枪取回来就是，又不欠我什么，何必多搭一条命，买一送一可不是笔划算的生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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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了书深吸了口气，不太好闻，有股了浓烈的黄土味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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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流心没抬头，只是问道：“今日可宜取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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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了书沉默了片刻，手指摩挲着怀里观天契，摇了摇头：“会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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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流心总算将伤口处理干净，抬起头，露出一道斜贯半张脸的狰狞刀疤，他咧了咧嘴似是在笑，那刀疤就显得愈发狰狞了：“眼里只有观天契的洛了书也会在意旁人生死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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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了书只是叹了口气：“你不该死在这里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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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活一世有很多身不由已，太多事说不得数，在哪出生选不了，独独死在哪这点能教自已说了算，这辈了能由着自已来一回不容易，又是何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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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流心抬了抬胳膊，还好，没伤到筋骨，能使得上劲。甩了甩马鞭，马车速度快了几分，掀起大片飞扬尘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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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是面无表情的沈流心脸上看不出情绪，平静道：“我这条命便是烂也得烂在那不周塔上，燕地，埋不了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