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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p>
程枝蹲下摸索柜子，“有拖鞋吗。”</p>
“没准备。”</p>
她穿着棉靴，鞋底踩了融化的雪水，湿漉漉的印子，正要脱掉，周聿琛递给她一双男式袜子，“套上。”</p>
他的鞋码是43号，脚大且修长，袜子也宽，套在她36码的靴子很合适。</p>
狭长的过道仅容纳一人经过，程枝在前，周聿琛在后，挨得很近，没有多余的声音，只有她的呼吸声和他强健规律的心跳。</p>
客厅的电脑屏幕显示视频会议刚开始。</p>
他俯身拆开桌上的润喉药，腰带太松，一弯腰，腹部曝露在空气中。</p>
程枝不自在，取出包里的密封袋，“你要的文件。”</p>
周聿琛靠着沙发背，喝一口水，喉结滚一下，再喝，再滚。</p>
程枝的一颗心在他注视下有些不安宁，“你记得给周阿姨打个电话。”</p>
“请了几天假？”他终于开口。</p>
“一天。”</p>
“明天周五，再请一天。”</p>
周聿琛双腿弯曲，手肘抵在膝上，握拳支着下颌，全神贯注听会议，“周六一起回去，分公司派车送。”</p>
程枝瞳孔一缩，看着他。</p>
他视线也恰好从屏幕上移开，望向她。</p>
“我通过了万利的初审，分公司进行复审，你部门经理也会来。”周聿琛淡定解释完，继续开会。</p>
程枝还没回过神。</p>
倒不是她期待这两天发生什么，周聿琛毕竟是有“准女朋友”的男人了。而是与他独处那种诱惑又惊险的感受，仿佛一个雾蒙蒙的陷阱，在吸引她，勾着她。</p>
程枝一时迷乱了。</p>
周聿琛也说过，最后一次问她，跟不跟他。</p>
她没同意。</p>
他不会再提起，打破这段界限。</p>
“对门1008空着，钥匙在玄关的抽屉。”</p>
程枝转过身，抽屉里一枚钥匙，一张周聿琛的总部工作证。</p>
她余光扫过旁边打开的行李箱，他的换洗衣物叠放得整整齐齐，其中夹杂了一条蓝白格子的围巾。</p>
是手织的，而且织法生疏，格子甚至没对齐。</p>
程枝大一学过织围巾，当时流行给男友送围巾、送毛衣，每个寝室都在织，她虽然没男友，也马马虎虎织过几条，织得最好的一条送给周聿琛了。</p>
是他二十七岁的生日礼物。</p>
不过周聿琛没戴过，或许扔了。</p>
这条围巾大概率是关靓织的，证明他们昨天又见过一面，周聿琛应该很满意关靓，不然不至于随身携带，他一向是事业狂，女人的东西从不塞进他出差的行李箱。</p>
程枝喉咙发涩，快速拿了钥匙，“经理到了你喊我，我去分公司汇合。”</p>
“你有通行证吗。”</p>
她停下。</p>
周聿琛一整天在办公，一个接一个的下属汇报听得他头昏脑涨，按摩着眉心解乏，“晚上你跟我过去。”</p>
程枝抿唇，“麻烦你了。”</p>
男人看了她一会儿，也一副冷淡疏离的面孔，“出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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