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真的有难和假装的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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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峰用他的一套办法，把各方面的力量往一块整合。</p>

他要让远程公司重现生机勃勃。</p>

有能耐有点子的中层管理者，自然会有办法应付远峰。能力平平的中层管理者就苦了。为此痛苦的中层干部不少。</p>

保卫部长李飞和两办副主任田凡在喝酒。他俩都是程颂下面的人。</p>

在一家小酒店里，李飞拿保卫部有限的招待费，招待两办副主任田凡。</p>

田凡说：“李大部长，有什么事，不好办公室里说，非得弄到这里来？”</p>

李飞说：“平时，工作忙。这不，有了点闲空。有些时候了，没有和你田大主任探讨问题。想向你学习呢。”</p>

田凡说：“向我学习什么？我又不懂保卫工作。”</p>

“动笔杆子啊。”李飞说他真的不会写远峰要的三三制狗屁没用的东西。</p>

田凡说：“别忘了，你可是大专学历。”</p>

李飞说：“我这大专学历，你知道的，函授的，不值钱。”</p>

这是实话。李飞拿到的这个学历，前前后后加起来，只去听了七回课。作业，是下面有本科学历的保卫干事帮着做的。</p>

田凡说：“那也是大专学历。是你坐上这个位置起码的保证。”</p>

“那是。”</p>

“说实话，也真的是难为你了，要动这个脑筋。”</p>

“远峰出这么一个馊招。要我说昨天、今天和明天，弄得像是要我演小品似的。”李飞牢骚满腹。</p>

李飞说的昨天、今天和明天，就是远峰布置的作业。</p>

“其实，这个，不难的。”田凡笑了一下。</p>

“对你说，是不难。你的脑子好使。我只知道上传下达。任务来了，我往下布置，下面由干事和经警队长去弄。”</p>

“你就不能发挥干事的作用。从中找一个有能耐的，让他帮你弄这个昨天、今天和明天。”</p>

“这个，我想过的。我想，是我信不过他们，还是你帮我弄一个，我才放心。”</p>

李飞说的是大实话。</p>

他要是让下面的干事弄一个远峰要的东西，不难。难的是一旦走漏风声于他不利。他下面的干事，也不都是等闲之辈，有人盯着他的位置已经垂涎三尺。</p>

两个人推杯把盏，一来二往的，也都说上了知己话。</p>

田凡问：“李部长。你应该是我的前辈了。我想问，在企业当这个所谓的干部，是不是很累？”</p>

“累？”李飞摇头，说：“我不觉得累。我在这个企业干了不少年头。可以这样说，我的一生，就是和这个企业同生死共命运。”</p>

田凡端杯。</p>

李飞把一小杯白酒喝下。</p>

说小杯，可是喝啤酒用的。</p>

李飞用手抹了嘴角，说：“在我手上，综合治理奖，拿来了。在我手上，治安环境优秀奖，我拿来了。我身兼武装部长，民兵工作先进单位奖，我拿来了。”</p>

田凡用一双似醉的眼神盯着李飞。</p>

李飞说：“你这样看我，不相信吗？”</p>

田凡说：“相信。你的成绩是有目共睹的。我是说，我怎么觉得我不适应在这个企业。原先，我应该到一所中学教书的。”</p>

“教书？没有到远程公司好。”</p>

“我现在，有些担心。要是这个企业有一天破产了，我怎么办？”</p>

“不会的。我想，不会的。”</p>

“真的不会？”</p>

“你这样追问，我又有点吃不准了。我也有这样的担心。我不希望企业走到那一步。要是那样，我就惨了。离开这个企业，我出去能做什么？”李飞叹了一口气。</p>

田凡跟着，也叹了一口气。</p>

他在花可南手下做事，虽然名为两办副主任，其实就是一个秘书，随时有应急的事要处理，随时要出差，迎来送往，让他体力不支精疲力竭。</p>

老婆劝他趁早换个地方。</p>

去哪呢？</p>

如今找一份好的工作不是太容易。</p>

他这个两办副主任，在主任花可南手下做事，真的是不容易。</p>

花可南在两办主任的位置上有了不少的年头，既滑头又老道。遇上棘手的事，花可南总是能找到一个借口，躲出去，而且情况特殊得又关了手机。</p>

没办法，田凡只好硬着头皮顶上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