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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念摇头。</p>
李莉亚又问,“那你未来毕业之后想过什么样的人生呢?”</p>
唐念想了想回答,“健康,开开心心就好。”</p>
这个回答太没有意思了,李莉亚看了她一眼就离开视线。</p>
专心致志给巨幅海报速拍八百张。</p>
唐念听到她嘀咕,“你不如也来试试我投的这家,他们有音乐制作赛道的。”</p>
拍摄的在半山一处翻修的禅寺,需要徒步上台阶。</p>
李莉亚爬了二十分钟后开始觉得累了,走走停停,休息自拍。周围的人很多,挤得水泄不通,据说都是为了虚拟模特的线下活动来的。</p>
唐念对拍照没什么兴趣,她来到这里纯粹是来陪李莉亚,现在却被周围的自然风景吸引住了。</p>
于是她告诉李莉亚,自己想去旁边逛逛,如果她活动结束了就发个消息给她。</p>
李莉亚随意地挥了挥手,她的目光完全被远处的半山茶院吸引,现在也没空跟唐念多说什么。</p>
唐念对运动有一种莫名的喜爱,从小就喜欢爬山和徒步。</p>
尽管她身体并不算强健,但却特别喜欢这种上上下下的运动。</p>
她很喜欢运动后出汗的感觉。</p>
喜欢肌肉酸痛的感觉。</p>
喜欢奔跑过后心跳回荡在耳鼓间的感觉。</p>
所有强烈的感受,都让她觉得生命在这一刻变得具体而生动。</p>
山风很清凉,尤其是雨后,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清新的泥土香。</p>
唐念一边走,一边抬手扯掉缠在身上的细小藤蔓。</p>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座山里的植物生命力格外旺盛,甚至都长到了台阶上,穿梭其中时像活物一样往人衣袖里钻。</p>
有几次爬着费劲,唐念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的柔软的休闲裤外缠了一圈又一圈细小的嫩绿色枝条。</p>
她抬手扯开,细软的藤蔓轻轻颤抖,没有扎人的毛刺,反而透着一股清脆生嫩。</p>
爬到一半又有点下小雨,唐念往亭子处走。</p>
滴答声环绕在耳边。</p>
思有所感,她无意间回过头。</p>
在枝繁叶茂的树林间,看见有道修长的身影坐在树枝上,距离很近,近到让唐念错愕,自己为什么一直没有发现这里有人。</p>
赤裸的足尖垂在翠绿的叶片丛中,晃眼的白。</p>
说是人,不如说,更像是近似于人的生物。</p>
对方的身上穿着雪色的白衫,如古希腊神话中描述的奥林匹斯众神般斜斜从肩头垂落,腰部收拢得紧窄纤细,裸露出来的肩膀与锁骨是玉一般的冷白。</p>
浅金色的长发如同破晓曦光穿过云层,散发着绸缎般细腻顺滑的光泽。</p>
似乎没有料到会被她发现,对方惊慌失措地掀起眼睫,美丽的祖母绿色眼眸在光线的照射下,似乎会随着光线的变化而变化。</p>
唐念几乎要屏住呼吸。</p>
好美。</p>
一种难以言喻的美。</p>
而他的非人感,来自肩部以下,一双张开的,巨大的,纤薄的半透明翅膀。</p>
泛着粼粼碎光,像最精细的丝线编织而成的纱网。在阳光下呈现出一种闪烁着微妙光泽的半透明质感,将他的下身轻轻包裹在自己的蝉翼之中。</p>
是拍摄道具吗?</p>
唐念认出这张脸,是虚拟人模特MOMO的脸。</p>
难道这个人是MOMO的建模原型?他为什么会在这里?</p>
撕裂屏幕出现在现实世界带来的冲击感异常强烈,但当真人真正出现在眼前时,那种震撼远超过屏幕上的任何体验。那是一种极具冲击力的美,如同海啸一般汹涌而来,不讲道理,不近人情,瞬间冲走了唐念所有的理智。</p>
她承认了,她好色。</p>
“你好。”</p>
唐念第一次鼓起勇气搭讪,声音很轻,有些羞赧,“我知道你,你是MOMO的建模真人对不对?”</p>
怕惊扰到对方,唐念没有靠近,站在原地夸赞,“你这个造型很好看,翅膀很像真的……”</p>
话语的尾音戛然而止。</p>
唐念的双眼骤然睁大,脸上掠过茫然和呆滞。</p>
因为MOMO背后的翅膀,竟然轻轻颤动了几下。</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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