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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追逐秦衣,吃完饭后草草与沙利叶告了别。</p>
唐念被希瓦纳斯带回家,他希望唐念先回去休息,并承诺她想再次见到秦衣的时候,他一定会帮忙。</p>
秦衣身上的确存在很多让她不能理解的地方,说的话也前言不搭后语。</p>
可同时也让唐念产生了某种不安的情绪。</p>
她洗过澡,穿着睡衣坐在沙发上,看着在树丛里隐没的希瓦纳斯,再回来时,他手里多了一个玻璃杯,里面装着晶莹剔透的液体。</p>
“喝掉它吧,对你的身体好。”</p>
希瓦纳斯大部分时间都是一个安静到让唐念会忽略的存在,他几乎没有任何目的性地对唐念好,有时会透露出一些类似于内疚的情绪,即便他是一只危险的、弑过神的精灵,仍然保留着光明种族正直善良的秉性。</p>
他为一次唐念在游戏中的死亡感到痛苦,因此而饱受折磨,一直走不出来。</p>
善良的精灵。</p>
一只有软肋的精灵。</p>
唐念接过那只杯子,在希瓦纳斯专注的目光中一饮而尽。</p>
收走杯子,他打算说晚安,唐念却倏然抓住他的手。</p>
“你会保护我吗?”</p>
唐念问他。</p>
温温柔柔的嗓音,茫然的眼神,像是嗅到危险后紧张茫然的兔子。</p>
希瓦纳斯蹲下来,他忍不住想要拥抱住她,手指动了动,克制着自己的冲动,唐念在这一刻靠近他,拉下他的手,贴在他的胸口。</p>
她的发丝上有沐浴露的香气,带着沐浴过的潮湿水汽,像张无声张开的网箍紧他的神经。</p>
他一直用的也是这一款,很好闻的味道。</p>
她抱住他,柔软的脸轻轻贴在他的胸口,清瘦的肩膀轻轻颤抖着,将手缓慢地穿梭过他的腰间,然后抱紧。</p>
希瓦纳斯所有的理智和疑惑在这一刻轰然倒塌,身体僵硬成死去的藤蔓,连询问都问不出口。</p>
杯子掉落在草地上,被藤蔓卷走。</p>
希瓦纳斯只能抱住她,一遍遍承诺,“我会保护你。”</p>
唐念垂眸,并不安心。</p>
他的保护会有用吗?</p>
她隐隐感觉到事情不对,从游戏的出现开始,一切都变得诡异起来。</p>
她身上的疾病像沉重的枷锁,牵绊住她的自由,天使无法治愈她,精灵无法治愈她,塞缪尔造的身体也不能用。</p>
玛格丽特的耳环都能带入这个世界,秦衣也来自另一个世界,可是为她制作的身体却不行。</p>
为什么呢?</p>
唐念能感受到掌心下的身躯是多么僵硬。</p>
他在安慰她,也试着回抱她,修长的手臂环过她的肩膀,一遍遍承诺的声音很好听,贴着唐念的耳畔,带着箴言的力量,一遍又一遍地在他自己身上设下契约。</p>
背上传来轻柔的拍打,是充满安抚意味的动作,十分生疏。</p>
精灵的身上永远带着一股清新的草木香,哪怕刚从油烟浓重的火锅店出来,唐念的每一根发丝上都裹着红油辣椒的味道,可希瓦纳斯还是那么好闻。</p>
唐念在他的怀抱中抬起头,凝视精灵翠绿色的眼睛。</p>
在他那双漂亮剔透的眼眸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p>
这个拥抱,半是真心半是算计,心软是他的弱点,为数不多的道德感被拉扯着,让唐念忍不住开始要内疚。</p>
希瓦纳斯的眼底有太多情绪。</p>
疼惜,爱意,自责,各种情绪编织交汇,成为他眼里可怜脆弱的她。</p>
达到目的之后,唐念还是在他怀里安静地闭着眼睛放空了一会儿。</p>
电视上这几天有开始播放考古专题系列片,据说专家在埃罗发现了未被记载的中世纪古墓,里面有许多无法溯源的精美器具,有点类似于未解之谜。</p>
唐念靠在希瓦纳斯身上,看了几眼,不感兴趣,又低头排队预约了钢琴练习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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