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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谁信呢？</p>
前尘过往二十载，时间早已遥远，物证是全然没有了。</p>
至于人证，当年知晓内情的人原本就不多，该死的也全都死了，余下的，最多也不过两三人。</p>
而这两三人都是昔日对她忠心耿耿之人，一如眼前的蔡夫人，是她当年的贴身侍女，是她的心腹，当年那件事，也有她经手。</p>
不过如今蔡夫人的情况倒是也提醒了她，人都是会变的。</p>
当年的绘春对她忠心耿耿，愿为她肝脑涂地，万死不辞。</p>
可昔日的绘春嫁了人，成了蔡夫人，她成了别人的妻子，做了母亲，如今还做了祖母，她不再是当年哪个愿为主子肝脑涂地的绘春了。</p>
她只是蔡夫人。</p>
为了她的荣华富贵，为了她的家人，这个主子，已经成了可以威胁可以出卖之人了。</p>
那些人，不该留了。</p>
首阳长公主目光微冷：“绘春，无凭无据，你说谁会信呢？”</p>
别的不说，对于太子的长相，首阳长公主还是很满意的，他生得不像父母，倒是和谢琅一样，生了一双丹凤眼，与元景帝有两分相似。</p>
外甥似舅，这话确实不假。</p>
也正是因此，从来都没有人质疑过太子与谢琅的身份有错。</p>
蔡夫人死死的咬牙，压下心中的恐惧，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首阳长公主道：“信不信不重要，只要陛下起疑就好了，陛下原本对殿下便不是很满意，若是再有其他自怀疑，这储君之位可就...啊——”</p>
蔡夫人话还未说完，便被首阳长公主一脚踹飞出去，撞到墙上发出一声‘砰’的声响，她惨叫了一声，然后摔在了地上，吐出一口血来。</p>
“本宫现在便能杀了你，你信不信？”</p>
“咳咳——”蔡夫人趴在地上咳了两声，脸色开始寸寸惨白，她的手指用力地扣在砖面上，眼神却死死地盯着首阳长公主。</p>
“信...长公主说的话，臣妇自然是信的......”</p>
“臣妇贱命一条...死不足惜，可惜长公主筹谋多年的大业，怕是不能成了......”</p>
“如此，长公主甘心吗？长公主难不成忘了当年的初衷了？你为的可是天下的女子！”</p>
“天下的女子可怜啊...是可怜啊，凭什么啊？凭什么男子生来就比女子尊贵，凭什么牺牲都是女子的，受益的都是男子，凭什么啊？”</p>
当年首阳长公主姐弟与平清王联姻，嫁的是首阳长公主，得利的是元景帝，他登上帝位，做了天下君主。</p>
而绘春呢，当年幼时，家里的父母只因为家中要养幼弟，几个姐妹一个个都被父母给卖了换钱。</p>
她成了所有人都可以欺辱的下等人，连生死都掌握在主人手里。</p>
首阳长公主听她提起‘初衷’脸色当场就变了。</p>
当年，首阳长公主对于元景帝登位心中是不甘不平的。</p>
在那一场夺嫡之争之中，她付出的并不比元景帝少，甚至还搭上了婚姻，若是要论长幼，本应该是她登位才是。</p>
可仅仅因为她是女子，所以帝位旁落，她只能退而让之，做一个长公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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