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谢谨闻终于开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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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夫人自己搬了圆墩到他床边，谢谨闻靠坐床头，并不看她。</p>

两人相差不到五岁，面容能窥得三分相似，平日相处也更像姐弟。</p>

“我听说，你先前有个暖床的丫头，陪了该有两年。”</p>

男子别过头，下颌紧绷。</p>

侯夫人也不急，装傻问着：“怎么不叫她陪了？”</p>

宣平侯府再遇之后，他又着人仔细查了姜念出生至今所有大事，除了那年在衡水边缠上自己，再没有任何破绽。</p>

当年他也问过，她图什么。</p>

十三岁的小丫头睁圆了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说：“我喜欢和您在一起。”</p>

而现在……</p>

鸦黑的眼睫微垂，谢谨闻想，她还不如有所图，叫他能心安理得地厌弃。</p>

“她不愿意。”</p>

“不愿意？”侯夫人好似听了什么笑话，“她不愿意，你就没办法了？”</p>

“谢太傅，没记错的话，你是太傅吧？她一个八品小官的女儿，你抬抬手，她还能说不？”</p>

谢谨闻望着她，似是想问什么。</p>

“别这样看我，”这位年轻的姨母对他显露了怜悯，“你对姜念的心思真不难猜。”</p>

男人再度垂眸，没打算辩驳。</p>

“她有旁人了。”</p>

“就那韩钦赫？”</p>

谢谨闻默认。</p>

“阿筠，我虽只年长你五岁，可毕竟嫁人生子过，有些事我就是比你看得清楚。”</p>

“她不是个容易定心的人，与韩家那小子不过三两日的事，与你却有两年之久，孰轻孰重，不必我说吧？”</p>

谢谨闻想起她的眼睛，又想起她身上的暖意，最后却只剩满面濡湿的泪痕。</p>

闹到这种地步，她不会再自讨没趣，自己也不好回过头去找她。</p>

而立之年，难得无措。</p>

“我该……怎么做？”</p>

见他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人，惴惴不安询问该如何讨姑娘欢心，侯夫人没忍住笑了声。</p>

这外甥长到三十岁，总算是开窍了。</p>

……</p>

第二日姜念早早起来，捧着本《大学》，被女使领到东华堂。</p>

韩钦赫打着哈欠，同样被拎来给萧珩当伴读。</p>

原以为会很枯燥，没成想竟比预料之中更枯燥。</p>

就一句“顾諟天之明命”，萧珩愣是不懂，翻来覆去与沈渡说了许久，非要他说清上天赋予人的禀性到底有哪些。</p>

“喂，你说他是不是故意的？”韩钦赫百无聊赖，已窜到姜念的书案后。</p>

陪侍的人说了，老侯爷重视世子的骑射，对读书这块略有忽视，这才要趁养病恶补一通。</p>

姜念身子向后仰去，“我看他挺认真的，不像找茬。”</p>

韩钦赫托着下颌叹息，“大家都是人，真会不知道人怎么做是好的，哪些算好的禀性？”</p>

姜念不接话了，其实她一直觉得，萧珩这人挺奇怪的。</p>

第一次见面，他就寡言少语到有些离奇。</p>

这种少言与谢谨闻不同，并非自持身份，也并非性情内敛，反而更像是……</p>

不知道该怎么说话？</p>

这边两人嘀咕一阵，另一边萧珩终于得出了满意的答案，起身向沈渡作揖。</p>

“多谢先生解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