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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里的余嬷嬷得了消息，一早就带人守在了双芙院的小厨房里，因此在得知王妃要吃东西后，便让人用红糖煮了四个鸡蛋送了进去。</p>
因为是从半夜的时候开始折腾的，她又给屋里的那些嬷嬷、稳婆、医婆们做了些早点送了进去。</p>
众人也早已饥肠辘辘。</p>
沈君兮趁着阵痛的间歇，让人扶着坐了起来，将那鸡蛋连汤带蛋的都吃了，屋里的其他人也赶紧应付着吃了点，继续严阵以待。</p>
然而产程进行得并不顺利，到了下半晌的时候，宫口才开到了四指。</p>
已经疼到发虚的沈君兮真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坚持到要生的时候。</p>
冯医婆便将人参切了片，让沈君兮含在了舌下。</p>
纪府那边也听到了消息，王老夫人更是在李嬷嬷等人的陪同下，拄着拐棍赶了过来。</p>
赵卓自是亲自出来，将王老夫人迎到了屋里。</p>
“这天寒地冻的，外祖母您怎么来了？”赵卓立即让人端了热茶点来，又命人拿了个黄铜手炉来，让王老夫人好好地暖暖。</p>
这些年王老夫人的老寒腿一到了冬天就有些疼，因此平日里也不怎么出来走动了。</p>
王老夫人接过了黄铜手炉便放到自己的膝盖上熨烫了起来。</p>
这一路因为心里记挂着沈君兮，她走得很急，现在一歇下来，腿脚便愈发疼了起来。</p>
“我在那边等得不放心，”王老夫人也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但她也没同赵卓绕弯子，“干脆过来瞧上一眼。”</p>
赵卓自然能理解王老夫人的这种心理，也就陪着王老夫人坐了下来。</p>
只是二人还没来得及说上两句话，赵卓就听得产室那边一阵骚动，丫鬟们比之前跑进跑出得更频繁了。</p>
“这是怎么了？”赵卓就随手抓住了正要给产室里送热水的鹦哥问道。</p>
鹦哥这段时间正在王府里待嫁，因为察觉姐姐红鸢最近总是一副打不起精神的样子，便自告奋勇地代她当值。</p>
“稳婆说王妃的羊水破了。”没有生过孩子的鹦哥懂得也不多，她只是将自己听到的，说了出来。</p>
不知道是好是坏的赵卓就瞧向了屋里的王老夫人。</p>
王老夫人则是捻着佛珠念了一声：“阿弥陀佛，破了水就是快要生了。”</p>
赵卓听着这才微微放了心，放了提着铜壶的鹦哥。</p>
鹦哥也就赶紧提着铜壶往产室里去了。</p>
产室里的沈君兮觉得并不舒服。</p>
疼痛一波又一波，好似没个尽头似的让人越来越难以忍受，而身下的被褥也因为刚才破了羊水而变得潮潮的。</p>
这个时候她真的就特别的羡慕周福宁，虽然周福宁生孩子的时候也是鬼哭狼嚎的，可人家从发作到生，不过才用了一个时辰的时间，哪里似她从半夜熬到了现在。</p>
“开到几指了？”沈君兮就咬着牙问在身下查看的稳婆。</p>
“快了，快了！”那稳婆却答得很是含糊，却和另外一个稳婆低声说着什么，把冯医婆也给引了过来。</p>
几人一起摸了按沈君兮的肚皮，然后又窃窃私语了起来。</p>
沈君兮一看这情形便跟着紧张了起来。</p>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她咬着牙，用双肘半支着身子道。</p>
虽然上一世也生过孩子，可那时候孩子还没有足月，生起来根本不似这次这般辛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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