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小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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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织岁闭了闭嘴：“……”</p>

我到底对你应该有什么期待？</p>

挂断了电话，程织岁又无精打采的躺下。</p>

萧灵虽然说的是玩笑话，但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p>

重逢后的每次见面，好像刚巧都赶上她喝了酒。</p>

可能她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怂逼，每次只有喝过酒时才敢对上他的眼睛，清醒的时候好像真的有点不敢面对。</p>

想到这里，她开始深入剖析今天发生的一切，以及祁昼刚刚在车上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就好似冬雪过后湖面上结成的冰刃，森寒凛冽。</p>

虽然不过短短五秒钟的对视，却足够给她带来难以忽视的压迫感。</p>

程织岁用力薅了薅头发，从床上跳下去，光脚踩着地板来到客厅，又摸出裤兜里的烫伤膏。</p>

当时攀岩馆里热水度数不高，食指被烫的那一刹那有点疼，可过了那个劲就没什么感觉了。</p>

如今再看看手指，仔细观察时还有一点红印，却不那么明显。</p>

尽管如此，程织岁还是拧开烫伤膏，抽出一根棉签，小心翼翼的一点一点将药膏涂上去。</p>

手指一点痛感都没有，可不知为何，压抑不住的酸意直冲鼻尖儿，一股水气瞬间就蔓延到了眼底。</p>

人心有的时候真的很幼态，特别像一个小孩子，心里极度渴望被人呵护，正因为这份渴望急切，人就变得矫情，一点小伤小病就想被无限扩大，作为撒娇的情趣。</p>

她年幼的时候就有这种习惯，持续了十几年，可就在高二那年，又被硬生生的扳过来，她心如死灰的时候，以为自己从此以后永远都不会再有这种撒娇的资格，可上天却让她看到了那束光。</p>

程织岁还记得读大学的时候，因为M大校园里面不让开车，祁昼将自己那辆改装机车从滨城托运到了北城，成为了两人在校园里的交通工具。</p>

机车还是以前高中那辆，哑光黑的车体喷绘的白色字母‘Z’，被改装的贼拉漂亮，酷炫又嚣张，也成了北城M大一道靓丽的风景线。</p>

程织岁在祁昼的影响下也酷爱骑机车。</p>

有一次，她偷拿了钥匙，骑着祁昼的重机车出门，在外面拐弯的时候，因为躲避行人而撞到马路牙子上。</p>

车子歪倒，不偏不倚重重砸在她的小腿上，不知是不是赶寸劲了，她当时就冷汗涔涔，痛的说不出话来，被路过的学生扶起来时，已经完全走不了路。</p>

祁昼原本还在上课，听说以后火急火燎的赶过来，漆黑的眸子沉的不像话，脸色阴沉欲雨，尽管脖子上还淌着汗珠，二话不说，背起她就叫车去了医院。</p>

结果，那次砸的确实有点严重，她的左小腿腓骨骨裂，当天就被打上了厚重的石膏板，除此之外，胳膊上也都是青紫和血淋淋的伤痕。</p>

程织岁自从高二后脑勺缝针脑震荡以后，还没受过这么严重的伤，上次没机会撒的娇，这回仗着有人在身边照料，又如同小公主似的矫情起来。</p>

最严重的那个星期，她跟导员请了两周的假。</p>

祁昼担心她在宿舍住着不方便照顾，就在学校附近给她租了个小公寓，每天一日三顿饭，按时按点的买回来。</p>

虽然每天阴着张脸，态度极度不佳，但每天被摁在床上涂药膏的时候，他动作又格外轻柔和仔细。</p>

大学附近的出租房环境并不算很好，设施简陋，房梁上的灯管又照出冷色调的白，罩在同样纯白没有一点装饰的墙面，铺展开的光芒就很容易显出凄凉和冷清。</p>

但程织岁每天躺在床上，却一点都没有生出自怨自艾顾影自怜的想法，反而每天都很期待他给她上药时的近距离接触，可能这就是传说中的痛苦并快乐着。</p>

程织岁总是习惯在吃过晚饭后关了顶灯，开启床头的暖光灯靠在床上看电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