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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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你承担？”卫国不理解其中意思。</p>

家文留着半句没说，只说：“我们的责任还很重。”</p>

卫国道：“慢慢来吧。”</p>

整个上半年，大多数人似乎都活在沉郁中。直到汉城奥运会开幕，生活似乎才开始有点活气。</p>

家欢毕业了，她考虑再三，还是听进去家丽的建议，回淮南，进区信托公司。连领导总共三个人，暂时以区财政局做营业场所。主要工作任务：吸纳存款，发放贷款。信托公司刚成立没有员工宿舍，更谈不上分房子。</p>

何家欢暂时住家里。张秋林和孟丽莎还有一年才毕业，家欢住家里，也不至于跟秋林打照面。家丽来安抚一番，家欢便努力投身工作，暂时忘记苦恼。</p>

家欢一个人住一间屋，小玲和家喜住一间。就那家欢还不满意，说小玲吵着她了。小玲依旧痴迷霹雳舞，还去市里比赛。</p>

这日，家欢下班回来，刘妈正抱着猫，赫兹，站在院子里跟美心说话：“你都不知道，那个卖炒货的，居然发财了。”刘妈兴奋。美心道：“卖瓜子花生能发财，那老三的公公早发财了。”</p>

刘妈劝说：“时代不一样了，现在鼓励个人奋斗。”</p>

家欢经过。刘妈主动跟她打招呼。自家欢进入信托公司工作，刘妈便高看她一眼。家欢哦了一下，爱理不理，进屋了。</p>

刘妈也觉察出不对，问美心：“家欢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p>

“什么意见？”</p>

刘妈比画着：“她一见了我，那脸色立刻晴转多云。”</p>

美心无可奈何地：“不至于，她就那样，驴脸，挂拉！还弄两个酒瓶底子。”</p>

刘妈煞有介事：“女大不中留。”</p>

美心立即：“你说对了，她刘妈，你也帮忙留意留意。”</p>

刘妈道：“一定的，老四不难找，这么大一个女才子。”</p>

美心犯难：“就女才子才麻烦呢，她是大专，总得找个本科才能压得住她吧，这去哪儿找？再说老四又那个样子……”没法往下说，美心叹气。</p>

“我留心我留心……”是安慰的口气。</p>

两个人只顾着说话。后头伸出一只手：“让让。”家欢冷冷地。</p>

美心和刘妈连忙让开。家欢拎出开水瓶，把瓶盖往厨桌上一卡，倒水，端走。一言不发。</p>

刘妈打了个摆子：“哎哟，大冰山。”</p>

市少年宫，业余霹雳舞大赛，主持人报幕：“有请摇滚青年马达、凯丽！”斜刺里，小玲和振民，也就是主持人口中的凯丽和马达上台了，“擦玻璃”“太空步”伴着迪斯科舞曲，这对璧人一通狂舞，引得满堂喝彩。</p>

比赛完毕，经投票，马达和凯丽获得二等奖。</p>

然后是庆祝。马达和凯丽的朋友弄来了红酒，在龙湖公园又玩到半夜。夜里一点，小玲才到家。家欢起夜，碰到她。</p>

“才回来？疯什么呢。”</p>

小玲没理她，到水池边卸妆。</p>

家欢自认是姐，有权利教训老五：“刘小玲我跟你说话呢，聋了？”</p>

小玲依旧对着镜子忙：“叫我凯丽。”迅速卸完妆，小玲回自己屋。家欢冲着她背影：“死丫头！还玩洋的了。”</p>

刘妈还真帮忙，没几日，果然张罗了几个未婚男青年。拿照片过来。老太太戴上老花镜，比得远远的，瞧了瞧，说：“看上去还行，都什么条件。”刘妈依次说了，基本都是工人，在各个工厂上班。美心说：“工人也好，但还得家欢喜欢才行。”</p>

刘妈藏着话没说。她认为家欢这样的，不应该再挑。</p>

老太太道：“是不是太急了点？这才刚参加工作。”</p>

美心忧愁地：“妈，你当老四还年轻？虚岁都二十五了。”</p>

老太太说：“那给老四看看，她前头几个姐姐都是自谈，到她这儿，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保险点。”</p>

当晚，家欢到家。美心便把几张男士小照送到她眼跟前，笑着说：“这些人你看看。”</p>

“什么意思？”家欢警觉。</p>

“你看看。”</p>

家欢接在手里，扫了一眼，没一个比张秋林顺眼的，“我不看。”她递回给美心。</p>

“看看又不妨事。”美心重新把照片塞到四女儿手里。</p>

家欢接了，当即撕得粉碎：“我不需要！”</p>

美心盖不住火：“这丫头……”</p>

家欢撂狠话：“大不了一辈子不嫁人！跟奶奶过。”</p>

老太太拄着拐杖从里屋出来：“奶奶也不能陪你一辈子。”</p>

家欢执拗：“那，那就让院子里的鸡陪我过！”</p>

美心恨：“你就是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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