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能与我成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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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崖州。</p>

姜思雨和景卓背后虽然有赤火军的相助，但随着姜思雨在崖州见到的事情越多。</p>

越发现那李坤不是个东西，只要入了他的眼，便随意地强抢民女。</p>

姜思雨初时以为，斩断这罪恶之源，便能还崖州一片清明，百姓自能重拾安宁，笑语盈门。</p>

但随着越发深入的了解，才得知官员之中，清廉者寥寥，贪婪者却如过江之鲫，他们相互勾结，层层盘剥，如同蛀虫般侵蚀着国家的根基，而百姓所得，仅是那残羹冷炙，微乎其微。</p>

根本便在于，大盛的根基已经腐烂了，却少有勇于改革、正直清廉的官员。</p>

就好像自己的父亲姜衍一样，被流放到了此处，其它死的死，被贬的贬，忠言逆耳的良臣没有什么好下场。</p>

姜衍自从隐居在岛上之后，已经很少过问朝中之事了，凭借着一己之力教书育人。</p>

上次院试之后，不仅是姜思雨，还有其它几名学生也成功进入了乡试。</p>

然而，此刻的她，心绪却如秋水般波澜起伏，对是否继续在这条科举之路上踽踽独行，产生了前所未有的迷惘。</p>

上次考了院试第二，若是继续考下去，进入殿试倒也不是不可能。</p>

想到阿姐在京城危险的境遇，姜思雨心中有了其它的想法。</p>

曾几何时，她向父亲许下承诺，不再轻易涉险，只求安稳度日。</p>

但如今，兄长与长姐皆以行动诠释了何为责任与担当，自己作为家族的一员，自己亦不能置身事外，必须有所作为。</p>

恰好乡试已经快要开始了，她便决定还是顶着韩秋的名字前去应试。</p>

这几日，她便常常来韩秋家中看望他，却不知道如何开口。</p>

他的兄长如今在商队，每月可以挣到不少银子，加上姜念薇的帮助，他靠吃着补药也尚且能维持生命。</p>

每当姜思雨轻盈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韩秋那双失去光泽的眼眸中总会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亮光，他挣扎着想要撑起虚弱的身躯。</p>

“小姜姑娘来了，这寒舍竟也添了几分生气。”韩秋的声音虽细若游丝，却带着温暖的笑意。</p>

“我来沏茶。”</p>

姜思雨连忙摇摇手，“此番前来，纯粹是来探望一下阿秋，怎敢劳您亲自沏茶呢？”。”</p>

韩母却已精心挑选了家中珍藏的佳茗，手法娴熟地泡制起来，茶香袅袅间，她温言道：“小姜姑娘，你客气了，到访便是贵客，更别提你们一家对我们家的大恩大德，区区一杯茶，不足挂齿。”</p>

韩秋虽因病弱而卧床不起，但整个人被细心打理得清爽整洁，若非病痛所累，其风采定能与其兄长比肩，英姿飒爽。</p>

韩母走后，韩秋方缓缓启唇：“小姜姑娘，当真是才情出众，令人钦佩，韩某愚钝，两度院试皆铩羽而归，反观姑娘，却能轻松折桂，如今姑娘之助，竟也让我这无名之辈，留下了名字。”</p>

他没有自怨自艾，反以豁达之态，对姜思雨赞不绝口。</p>

“咳咳，往昔岁月，韩家亦曾辉煌，祖上清流雅士，不料世事变迁，家族竟也遭贬谪至此，我辈不肖，实乃有辱门楣。”说到这里，韩秋的脸上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黯然。</p>

姜思雨连忙摇头，鼓励道：“你也不想如此，你若是康健，这第三次必然能考上。”</p>

韩秋怅然道：“我啊，注定只能这样苟延残喘一辈子了，我已经无所求，心中所愿，唯愿不成为家人的负累，咳……”他的话语间夹杂着几声轻咳。</p>

两人聊了一会儿，姜思雨早就发现这韩秋才学并不在她之下。</p>

她心里不由感到一阵怜悯，若非病痛缠身，他又怎会困于这一隅之地，无法展翅高飞？</p>

“我阿姐的医术高明，等她从京城回来，一定有办法可以治好你。”</p>

韩秋摇了摇头，他心里早就不抱有希望了，姜念薇帮给他诊过脉，他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p>

他看到姜思雨欲言又止的样子，想必来此并不只是为了探望他。</p>

“小姜姑娘，你一共来了已经五六趟，每次都带了那么多东西，但观你神色，似有话未说，莫非是心中有所筹谋，欲与我共商？但说无妨，只要是我力所能及之事，定当全力以赴，绝不推辞”</p>

听他这样说，姜思雨不在踌躇，直接说出了心事：“阿秋，之前顶替你参加了院试……马上又要乡试了，如果我再以你的名义去参加，你会不会同意？”</p>

韩秋叹息一声：“我还道是何种天大之事，能让你如此踌躇。你若真有此意，便放心前行吧。倘若你真能一举夺魁，成为那万人之上的状元郎，我非但无憾，还要感谢你，替我完成心愿。”</p>

姜思雨瞬间松了一口气，她知道阿秋是个脾气好的，只是可惜，他这样的好人却没有拥有好的身体。</p>

两人谈话间，韩母的厨房里已飘散出诱人的包子香。</p>

“小姜啊，快来尝尝伯母新出炉的包子，特意为你爹娘备下的，这些日子，你们一家对我们关照，真是感激不尽，这份心意，你可得帮我带回去。”</p>

韩母平日里省吃俭用，上次姜思雨过来夸赞她做的包子好吃，她便又特意做了。</p>

“伯母，不用这么客气的。”姜思雨想推辞，韩母却已经将这些包子装好，塞到了她的手中。</p>

“若你能时常抽空，来陪阿秋坐坐，听他絮叨几句，那便是我们母子俩最大的福气了，阿秋这孩子，身子骨弱，平日里又少言寡语，交心的朋友更是寥寥无几。他大哥为了家计，常年在外奔波，我这做母亲的，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总盼着他能多些欢笑，少些孤寂……”说完她便不由自主地流下了眼泪。</p>

姜思雨连忙宽慰道：“放心伯母，以后我有空便会来找阿秋。”</p>

韩秋听到母亲的话，用尽力气高声喊道：“娘，不要说这样的话，我好得很，咳咳。”</p>

“阿秋，没关系的，每次和你聊天，我都感觉获益良多，以后我还会来的，只要你们不嫌弃我麻烦就好。”</p>

韩母听到这句话，顿时转悲为喜：“不会的，怎么会呢？”</p>

姜思雨离开之后，韩秋便埋怨道：韩秋轻叹一声，转而向母亲温言责备：“娘亲，您怎可如此言说？姜姑娘的意愿，自是她心之所向，我们岂能强加？她的来去，皆是缘分使然。”</p>

“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啊，你喜欢人家。”</p>

韩秋闻言，脸色更添几分苍白，“请勿再妄加揣测，孩儿之心，实难言尽。”</p>

“阿秋，你这个样子，娘也不指望你能娶妻生子，只是希望你喜欢的姑娘能多来看看你，娘只愿见你展颜欢笑，如此，娘的心便也宽慰了。</p>

“若不是有着这从出生就带出来的弱症……是娘害了你啊。”</p>

“娘，不要再说这样的话，我从来没有这样认为过，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您能生我出来已经受了苦，我又在怎么会怪你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