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仿佛能看穿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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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胭被管家领到霍老太爷的书房。</p>

“老太爷，付小姐到了。”管家站在门口，毕恭毕敬。</p>

快九点了，老太爷没睡觉，在书房里练字。</p>

“嗯。”他拿着毛笔，在宣纸上落笔，头也不回地说：“进来。”</p>

这是付胭第一次到老太爷的书房，最先入目的是一排排高耸入顶的书架，数目多到骇人，付胭第一反应像图书馆。</p>

听说老太爷早年已故的原配夫人是书香门第，各类藏书应有尽有。</p>

黑色厚重的书架影沉沉，像有一股无形的压力攥着她。</p>

她收回视线，老太爷没说话，她也不急着问，乖巧懂事的样子。</p>

只打了招呼，“爷爷。”</p>

霍老太爷摘下老花镜，睇了她一眼，将毛笔放回到笔架上，“过来看看，字写得怎么样？”</p>

付胭走过去，站到霍老太爷身边。</p>

他的字是相当好。</p>

一字千金，也大有人趋之若鹜争相来求。</p>

其中除了讨好他之外，他的字可谓极有大家风范，买来收藏，能充门面。</p>

白色宣纸上，字迹苍劲，游龙凤舞，大气磅礴——</p>

知人者智，自知者明。</p>

付胭垂眸。</p>

“怎么样？”霍老太爷又问了她一句。</p>

付胭点了点头，微笑着说：“爷爷的字好，意思也好。”</p>

霍老太爷眼底闪过一丝意外。</p>

从前他没怎么关注过付胭，她并不是自己的亲孙女，来霍家的时候也有八岁了，没什么感情，对她了解甚少。</p>

没想到她的心思倒是细腻，看懂了他的提醒。</p>

“你明白就好，霍家百年清誉，出了这样的事是不应该。”霍老太爷再次提点她，语气比之前好了些。</p>

付胭知道他是指收了陈让的东西这件事，但她没有否认自己收礼物，没有供出母亲。</p>

老太爷不喜欢她们母女，尤其不喜欢宋清霜，要是被他知道那个包是宋清霜收的，肯定不止是提点这么简单。</p>

丢这么大的人，甚至可能将她赶出霍家。</p>

那会要了宋清霜的命。</p>

“阿征的做法你怎么看？”老太爷再次拿起毛笔，仿佛只是随便的一句话。</p>

却令付胭心跳加快，神经紧绷起来，尽量镇定自若地说：“二哥维护霍家声誉，又帮我摆脱麻烦，我很感激。”</p>

老太爷笑了笑，将毛笔递给她，“我以前好像见过你写毛笔字，很久没练了吧，试一试。”</p>

笔杆直接塞进她手里，想拒绝都不能。</p>

付胭的确很久没写，但以前下的功夫不是白费，虽然和老太爷的字差了很多，但还算能拿得出手。</p>

她执笔，一笔一划不像假把式。</p>

“你的字……”霍老太爷迟疑了一下，手指在付胭写的字边上点了点，笃定道：“和阿征的很像。”</p>

他偏头看着付胭。</p>

那一双久经沙场沉淀睿智的双眸，仿佛能看穿人心。</p>

付胭被他看得一瞬僵住，暗道糟糕。</p>

她从初中开始就临摹霍铭征的硬笔，这么多年没写，刻在骨子里的记忆却像编写好的代码，只要一触，程序自然运行。</p>

老太爷的手指轻轻一叩，付胭冒出冷汗来。</p>

这时书房门被敲响。</p>

霍铭征开门进来，目光随意地从付胭身上扫过，而后落在老太爷身上，“爷爷，原来你在书房。”</p>

霍老太爷摘下眼镜，“找我有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