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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芝心头一跳,强装镇定道:“娘娘这是什么意思?奴婢、奴婢不明白……”</p>
“你可知道,他从不用黑色腰带?”</p>
云芝心口一滞,强作镇定道:“或许、或许是奴婢看差了,也、也未可知……”</p>
“你没有看错。”顾如烟声音冰冷,“他最喜欢的酒红色腰带,是本宫亲手所做。他说过,会日日带在身上。尤其是,我与他分开以后……你今日,根本没去见他,是也不是?”</p>
云芝低头,咬唇不语。</p>
“云芝,本宫指使不动你了,是吗?”</p>
“咣当!”</p>
床榻边的桌案上,一盏茶被重重摔在了地上。</p>
茶盏落地,碎瓷片飞溅,滚烫的茶水泼在顾如烟白皙的手背上,瞬间染上一片触目惊心的红。</p>
顾如烟:“你骗我!连你、连你都骗我!”</p>
“娘娘,奴婢、奴婢……”</p>
顾如烟一把挥开云芝,嘶吼道:“你不愿帮我,本宫自己去!自己去清凉殿,把他带回来……”</p>
“娘娘!”云芝吓得魂飞魄散,不顾一切地扑过去,死死抱住顾如烟的双腿,哀求道,“娘娘,您冷静些!无论如何,您要顾惜您的身子啊!”</p>
“你放开我!咳咳……”顾如烟剧烈地咳嗽起来,原本苍白的脸色因为激动而涨得通红,豆大的泪珠从眼角滑落,打湿了她胸前的衣襟,“他答应过我的,答应过会好好照顾我……现在,孩子没了,他也不见我了吗?!”</p>
“娘娘……”云芝疼地看着顾如烟,泪水也忍不住夺眶而出,她死死抱住顾如烟双腿,“你不能去啊娘娘!千万不能!”</p>
“为何?”</p>
“因为、因为……”芝的声音颤抖着,几乎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因为……因为岳侍卫……他已经……”</p>
“你什么意思?他已经怎么了?”</p>
顾如烟的心脏猛地一沉,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p>
“娘娘,您别问了,求您了!”云芝的眼泪决堤而出,她不敢说出那个残酷的事实,害怕看到顾如烟绝望崩溃的样子。</p>
“你说话啊!”顾如烟一把抓住云芝的肩膀,力道之大,几乎要将云芝的骨头捏碎,“他到底怎么了?!”</p>
“他昨日,已经、已经……人已经……没了……”</p>
“什么?什么叫没了,你把话给本宫说清楚,什么叫没了?”</p>
云芝终于忍不住哭喊出声,“昨日,清凉殿抬出去两具尸体,已都送出宫去了。其中、其中就有……有岳侍卫……”</p>
云芝话一说完,顾如烟身子一晃,直挺挺地向后倒去。</p>
“娘娘!娘娘!”</p>
云芝大惊失色,连忙伸手去扶,却还是晚了一步。</p>
顾如烟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双目紧闭,脸色惨白如纸,气息微弱,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消失一般。</p>
“娘娘,您醒醒啊!您别吓奴婢啊!”云芝吓得魂飞魄散,顾不得主仆之别,一把抱住顾如烟,拼命摇晃着她的身体。</p>
“来人啊!快来人啊!传太医!快传……”</p>
一只冰冷如尸体的手,死死扯住云芝衣袖,是顾如烟,“不许、不许叫人……”</p>
“可是娘娘……”云芝哭得停不下来。</p>
“江书……”顾如烟咬牙,“她昨日……明明就知道、明明都知道!”</p>
却不肯告诉她。</p>
害她……失去了岳坚的孩子!他在这世上,唯一的骨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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