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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雀娇声劝慰,江书轻叹了口气。</p>
这么大阵仗,芳雀定是吓坏了。</p>
想着,江书软了语气:“那先先去歇息……”</p>
沈无妄打断了芳雀脸上雀跃的表情,“这位姑娘,需得留下。”</p>
芳雀一滞,她扁了扁嘴,躲到江书身后,“姐姐,小雀儿怕……”</p>
江书看向沈无妄,脸上满是不解,却没有开口。</p>
沈无妄耐着性子解释道:“花楼烧毁,这些花娘没了住所,需得有人帮衬着,先对付过今日去。”</p>
江书闪了闪大眼睛,还是想不到沈无妄要留芳雀一个人做什么。</p>
沈无妄也是现说现编,“这些花娘,需得一个领头的。这位雀姑娘言语爽利,人又聪慧,最适合不过。”</p>
“我?我领她们的头?”芳雀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p>
一旁,宜人到底是在花楼里历练了多年,察言观色的功夫是第一流的,一眼就看出沈无妄这是有话要对江书私下说,不想那个叫做芳雀的小丫头听见。</p>
她立刻上前,亲热地挽住芳雀胳膊,“雀儿姑娘,你就留下来,帮帮我们。”</p>
她这话说得语气和软,姿态又亲切,芳雀不愿在江书面前落下一个刻薄寡情的印象,只好嘟着嘴答应了,“那姐姐明日可要早些时候来接我!”</p>
江书和沈无妄一走。</p>
芳雀立刻甩开了宜人胳膊。一个卑贱的花娘而已,怎么还敢用一双脏手碰她!她可是,就要入宫了!</p>
另一边,沈无妄与江书并肩而行。</p>
江书:“到底出了什么事?”</p>
她不傻,也猜到了沈无妄必是有话要单独和自己说。</p>
沈无妄:“天一亮,我便安排你,出城。”</p>
江书一滞,“我……”</p>
沈无妄:“那个花娘说得对。此事,你管不了。你离那后宫,越远越好。”</p>
“那,你呢?”</p>
沈无妄微微一顿,“抱歉,我……”他还有事没做完,他走不了。</p>
“你不能随我同去,是吗?”江书声音平淡极了,像是在说着什么不值一提的日常小事。</p>
沈无妄:“……是。”</p>
江书:“你知道,我走不了。”</p>
“皇帝那边,可以报暴毙……”</p>
江书抬眼,澄澈如晨星的眸子看向沈无妄,“咱们那位皇上,不是个好糊弄的主儿。”</p>
“总有法子……”</p>
“没有。”江书直视沈无妄,“抱歉沈大人,没有旁的法子。只有……只有我回宫,做个妃嫔,做个宠妃,一步一步地往上爬。”</p>
沈无妄突然烦躁,“你要爬得那么高干什么?!”</p>
可他自己心里,答案一清二楚。</p>
江书:“我要你们,要这大盛天下之人,再不枉受欺凌,再不命如草芥。”</p>
“沈大人,我要把我这条贱命,放在衡器上,和咱们那位皇帝……”</p>
“赌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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