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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亓一张了张嘴,还要再说什么。</p>
一道低沉的声音,自他身后响起,“世子,时间不多了。”</p>
江书这才看到,一道瘦得骇人的身影,不知何时从幕亓一身后,墙角阴影处浮出。那人身上披着的灰色斗篷,很容易就能和慎刑司里青灰的石壁融为一体。</p>
他凑上来,声音低沉:“还请早些决断。”</p>
幕亓一脸上显出一丝挣扎,甚至也有那么一缕的哀求,“江书……”</p>
江书摇头,后退,“我不……”</p>
她话还未说完,张着口,只觉一股子格外浓烈的甜香,扑鼻而来。</p>
江书想要屏息,可已经来不及了。混乱中,倒是大张着嘴,饱饱地吸了两口。</p>
身子就这样软软地瘫下。</p>
那灰衣人动作利落地打开铁锁,幕亓一一把捞起瘫软在地的江书。</p>
江书神智还在,一双眼睛吃力地在眼眶中缓缓转动,口中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p>
幕亓一贴近她耳边:“这药对身子无损,等到了水边,我自会喂给你解药。”</p>
江书身子紧紧地贴着幕亓一,能感觉出他从胸口吐出一口郁气。幕亓一:“别怕,我带你出去。”</p>
发现自己全然挣扎不开,江书无力地闭上了双眼。</p>
行吧,一起作死。</p>
一旁,那灰衣人吹熄了手中点燃的线香,向幕亓一:“世子,真要带着女人走?”</p>
幕亓一:“只有她知道我母亲的死因。”</p>
灰衣人没出声,幕亓一却仿佛听到那斗篷下传来一声轻笑,“是与不是,只有世子自己知道。世子别忘了,答允我们的事。”</p>
幕亓一点头,不语。</p>
那灰衣人为幕亓一拉开铁门,目送他抱着江书出去,自己整理了下身上的灰袍,面朝里躺在床榻之上。</p>
远远看着,身形倒真与江书有几分相似。</p>
幕亓一抱着江书走出几步去,“你自己……保重。”</p>
“不劳费心,世子快照应你的美人儿去吧。”</p>
幕亓一抱着江书的手背上暴起青筋。他张了张嘴,终于还是没再辩驳。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查明母亲吞炭而死的真相。</p>
不是为了江书。</p>
乘着夜色出了典狱司,幕亓一也不用旁人接应,只用披风裹住江书,急急奔着太液池而去。</p>
他一上任,就研究了整整一夜宫内侍卫巡查的排班表,特意动了两支队伍的巡夜时间和路线,为自己清出了一条路。</p>
顺利的话,这一路上,他不会碰上任何人,能平平安安地把江书送出宫去。</p>
这是三年前,他本该做到的事。</p>
这次,一定要顺利,一定要成功!他就不欠江书什么了。</p>
幕亓一按着自己算好的时间,到了清凉殿紧挨着太液池的观荷游廊。沿着游廊再走上半里,便是离那水下出口,最近的一处。他便计划着在那儿,为江书服下解药,带着她一同下水。</p>
只是双脚刚一踏进黑暗的游廊,幕亓一便听到身侧转角处,两道极力压抑,却格外粗重的呼吸。</p>
“锵!”</p>
他腰间佩剑出窍,闪过一道寒光。</p>
“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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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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