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侍寝，奴婢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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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沈无妄：“你想好了？”</p>

“奴婢想好了。”</p>

“那便……今夜，准备侍寝。”</p>

江书这才想起这几日听来的传言，都说沈无妄不知因着什么事儿，触怒了顼帝。顼帝收了他在外间的权柄，把他留在宫中，权当一个普通小太监使。</p>

这便是差沈无妄，来通知她，准备侍寝了。</p>

口中又苦又涩，江书面皮上的笑险些撑不下去。</p>

沈无妄：“当真愿意？”</p>

沈无妄的日子也不好过，又能顾得了她多少？</p>

再说，原本九千岁就是觉得她蠢，可怜她，才肯给她一条生路。是她自己没福分消受罢了。</p>

江书：“侍寝，奴婢求之不得。”</p>

沈无妄带来的华服、珠宝，一件件地被装饰在了江书身上。</p>

整个偏殿里的下人，似是都得了消息，一个个面露喜色，自顾自地忙了起来。</p>

江书听一个平日里待她最为殷勤的大宫女教训其他宫女、太监，“今日主儿侍寝，大家都伺候得警醒些。备好香汤，丝绸，给主儿擦身。还有吃食上，要小厨房上精致整洁的来。大家辛苦这一晚上，明儿主儿的位分封赏下来，大家统统都能跟着享福。”</p>

她说完，下面一片雀跃。</p>

享福吗？</p>

江书唇角噙笑。</p>

无人处，她轻轻挽开袖子，看着自己纤细小臂上，已是愈合，却留下可怖疤痕的半个“贱”字。</p>

且想办法，把今晚儿敷衍过去。或许明日，自有她的一番天地。</p>

日头刚落山，江书所在偏殿就高高地点起了灯笼。从花木小径的尽头，每隔三步，一只小灯笼，直到殿门口，换了八盏极红级大的大灯笼。照得殿内每一张脸庞都喜气洋洋。</p>

“主儿，勿要担心，奴婢早拍了小禾子过去，留着着陛下的行踪。您放心，什么也耽误不了我主儿大喜的日子。”</p>

江书细白的手指，有些紧张地扯着衣袖。</p>

但愿顼帝上了年纪，眼神没那么好，瞧不见她手上的伤。</p>

但愿……</p>

但愿过了今夜，她还能活着。</p>

小禾子没回来。</p>

江书没怎么样，身边的大宫女先等不住了，又叫了格外伶俐的小芦子沿路去打探，“警醒些儿。远远瞧见陛下御驾，你就先回来报喜。别叫御驾给别的宫截胡了去！”</p>

小芦子答应着去了。</p>

江书心中紧张，可瞧着比自己还要坐卧不安的大宫女，忍不住噗呲一声笑了，“别忙，陛下今夜会来的。”</p>

听见江书声音，大宫女脸上又堆起谄媚的笑意，她刚要说话。</p>

殿外传来一阵急促慌张的脚步声。</p>

大宫女一喜，“是小芦子回来了？还是他脚程快，说了多少次，勿要这般毛躁……”说着，她正要起身迎出去。</p>

“咣当！”</p>

江书房里的雕花门被人从外用力推开。</p>

江书眼睛猛地瞪大，身边大宫女也发出一声尖叫。</p>

来人确是小芦子。</p>

可他满身、满脸，全是血迹，整个人成了个血葫芦。他手中，紧紧抱着的……</p>

竟是小禾子的脑袋！</p>

“啊啊啊啊！”看清后，大宫女两眼一番，软倒在地。</p>

江书按着狂跳的胸口，“这、这是？”</p>

“陛下、陛下……”小芦子抱着同伴的脑袋，瑟瑟发抖，口角处血沫、白沫一块涌出，“陛下驾崩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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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