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热闹，咱家最喜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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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湛此来，除了和江书谈了谈前朝，还告诉她一个大消息。</p>

昨日，顾如烟回去后，跑去幕亓一营帐中大吵了一架。把身上一直带着的，幼时幕亓一送她的小玉猴子扔在地上狠狠踩了几脚。</p>

猴子尾巴被踩断。整只猴子顾如烟都不要了。</p>

“听顾家的小厮说，如烟小姐回去后大哭一场，说什么都不肯再嫁幕世子。连夜逼着她哥哥替她往家里传信，说要悔婚。”</p>

悔婚这事说出去不光彩。若真是毁了，怕是幕亓一、顾如烟下一段婚事，都会艰难。</p>

倒是……称了万吟儿的心。</p>

高湛：“依我看。顾小姐在家中十分受宠，她若执意不肯嫁，顾相未必就肯牺牲女儿的幸福。”</p>

顿了顿，高湛：“江姑娘，你也勿要多想。”</p>

“奴婢……知道。”</p>

顾家牺牲江书，是为了保住顾如烟的清白名声，也是为了她能顺顺当当地嫁进武安侯府。现在，她说不嫁就不嫁了……</p>

江书相当于……白白送命。</p>

谁让她只是个卑贱的奴婢。</p>

见江书久久无语，高湛：“好歹，江姑娘救了无辜的拴牢。是……大功德。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p>

“所以奴婢来世，就可以不再做奴婢了，是吗？”</p>

高湛一愣，答不出来。</p>

江书：“高先生，谢谢你安慰我。只是……拴牢或许当真无辜，可他娘呢？也真得无辜吗？”</p>

江书自觉，生命中这最后三天，转瞬即逝。</p>

三日后，是个大晴天。</p>

顾如烟不敢再来看她，托旁人给江书带了一套新衣裳，说让她换上，体体面面地走。</p>

摸着那衣裳又细又软的料子，江书笑了。</p>

顾如烟是用了心。可她那等死法，要黥面，绞死，悬尸示众。</p>

怎么也不会太体面。</p>

换好衣裳，又吃了顿饱饭。江书又被带去了那一日的祠堂。</p>

她三天没出来，村子已修葺得差不多，祠堂前的地面重新整平，一旁还立着专为她准备的吊人架子。崭新的粗麻绳结好了扣，在半空中飘啊摇啊。</p>

祠堂地中间，设起了火炉。烙铁在火中来回翻烤，滚热滚热。</p>

经过时，江书多看了一眼。</p>

见是个“贱”字。想来是要烙在她脸颊。</p>

堂上，顾慎、幕亓一等人全来了。</p>

顾如烟今日没来。倒是万吟儿一身新衣，被流花扶着，很怕似的躲在幕亓一身后。</p>

对着江书挑衅一笑。</p>

江书被押上堂来，所有人都坐着。</p>

只有她跪下。</p>

一沓墨迹未干的信，写满了字，被递到江书面前。</p>

上面密密麻麻，写着的，都是她的“罪”</p>

一沓纸被翻到最后一页，红印泥扔在江书手边。</p>

“在这，画押。”</p>

江书摇了摇头。</p>

“不肯？”幕亓一变了脸色，“三天时限已到，你……没机会了。”</p>

江书：“奴婢想要纸笔。奴婢会写自己的名字。”</p>

微凉的湘妃竹管抓在手里，江书跪伏在地上，认认真真、一笔一划地写下：江书 至死不认罪</p>

罪状被呈给顾慎、幕亓一看过。两人都没再说话。</p>

接下来，便是黥刑了。</p>

一旁的烙铁已经被烧得通红通红，被侍卫拿在手里，一步步朝向江书逼近。</p>

幕亓一目不转睛地瞧着，手指在背后攥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