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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顾慎咽不下这口气,他忿忿看向江书,“没用的东西,那这委屈难道就白受了?”</p>
江书可以受这个气。</p>
他妹妹却不行!</p>
江书:“奴婢斗胆问大公子一句,是要小姐嫁入幕府,还是要小姐和世子往后琴瑟和鸣,和乐一生呢?”</p>
顾慎一顿,“当然是后者!我顾家女儿不是嫁不出去了,轮不到他们武安侯府冷落磋磨。”</p>
“小姐若要得世子爱重,便不能让那表小姐成为世子心里一道抹不去的坎。”江书寻思了一会儿,“依奴婢的愚见,小姐还该和世子多相处才好。不然,等到小姐嫁到侯府,怕是世子心里已经情丝难除。到时候再想什么法子,怕是都晚了。”</p>
“你……”顾慎第一次仔仔细细打量江书。</p>
江书从前在顾家做的是粗使丫鬟,顾慎对她没什么印象,还以为她蠢笨不堪。</p>
今日看来,倒也有几分脑子。</p>
顾慎压低嗓子,“我问你,你不可有半字虚言。”</p>
“是。”江书恭顺低头。</p>
“那幕世子那方面……你可试出来了?”</p>
江书刚刚还鼓起勇气侃侃而谈,现在被顾慎一句话问的,脸刷地红了。“大公子,这……”</p>
顾慎不耐烦,“你本就是我顾家派来的试婚丫鬟,你试出什么来了,照实说。本公子保你。他那方面,到底行是不行?”</p>
江书脸红得快要滴出血来。</p>
只能拼命回想在顾府,被幕亓一要了身子的那一次。</p>
都把她折腾得晕了过去,幕亓一该说是……行,很行吧?</p>
半晌,江书点了点头。</p>
“既然行,那这婚事便一定得成。与其让妹妹进了侯府再受磋磨,不如……”顾慎起身,“我这就修书给娘,请娘定夺。”</p>
临行前,顾慎:“此事若能成,你可要什么赏赐?”</p>
江书把嘴唇咬出红润的血色来,“奴婢只愿一辈子服侍小姐,帮着小姐。奴婢愿做妾。”</p>
“好。我答允你。”</p>
顾慎掩去眼底一丝轻蔑。到底是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丫鬟,献计献策就只求做一个妾。</p>
看着顾慎远去的身影,江书长长舒了口气。</p>
给幕亓一做妾,是她唯一一条出路。</p>
她这几日在学堂帮忙,学了字,也听高湛给孩子们讲书。</p>
原来盛京之外,大盛还有那么大。</p>
大盛之外还有海,海之外还有旁的国家,千万种人,千万种过活的法子。</p>
她想去看看。</p>
可她是奴婢,是家生子奴婢,从一出生就被牢牢栓在内宅里、永远低人一等的奴婢。</p>
家生子想给自己脱奴籍,只有一条路,就是成为幕亓一的妾。</p>
除此之外,当丫鬟、当通房都不行。得是妾,姓氏能记在幕氏族谱里的那种妾。</p>
到那时候,幕亓一休了她。</p>
她便是哪儿都去得的自由身了。</p>
为了离开这里,她得先当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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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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