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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王思思说的长公主府嬷嬷来告状的事情。</p>
王小槿暗暗深吸了口气,强制定了定心才道,“阿九妹妹的一些个人情况以及和女儿的相识相交过程,女儿前日回来时回禀过一次,昨晚又回禀过父亲母亲一次。“</p>
她顿了顿才继续道,“女儿实在不知道父亲这个时候又提起阿九妹妹是几个意思。”</p>
丞相视线落在她身上,“长公主府的嬷嬷说,你是紧随那位阿九之后站出来说谎的。”</p>
“女儿没有说谎!”王小槿猛地抬头,“而且,无论当时有没有阿九妹妹在场,女儿看见了就是看见了,看见什么就是看见什么。”</p>
她有些失望的注视着高位上这个沧禹国人人称颂的名相,“父亲……您这是要逼迫女儿真正说谎么?!”</p>
“二丫头!”不等丞相说话,丞相夫人微皱眉呵斥了一声,“怎么和你父亲说话呢!”</p>
王小槿别开头,眼眶有些红了。</p>
不是害怕也不是被吼,而是心中有什么崩塌。</p>
作为一个女儿,即便过去十几年从未见过自己父亲。但是当听到看到庄子上的人提起父亲时那种眉飞色舞的崇拜和敬仰,她是骄傲的。</p>
为人子女天然对父亲的崇拜和骄傲。</p>
丞相夫人见她执拗的别开头不说话,有些为难样子地看向王丞相,“老爷,二丫头一直养在外面,回府时间还不长。许多事不懂,也是情有可原的……”</p>
“不懂?她不小了。已经十六岁及笄了。这么粗浅的事情都看不明白,难道要等她闯下弥天大祸,连累整个丞相府,连累我王氏整个九族时才懂吗?”丞相冷冷地道。</p>
“这……”丞相夫人更为难,又立刻请罪,“说起来都是妾身的不是。妾身原本想着二丫头刚回府,先让她好好玩耍玩耍,多熟悉一些,再慢慢教导她……”</p>
丞相抬了抬手,“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别说夫人每日顾着偌大个丞相府。便是夫人时时刻刻把她带在身边教导,短短几个月也改变不了一个人骨子里的东西。”</p>
丞相整个人都无比冷淡,“真正错的是我。当初她出生后就该把她从林姨娘身边抱走,若是一早就抱回来放到夫人身边教养,也不至于今日这般不知天高地厚!”</p>
这话,王小槿仿若被刺伤的幼兽,双眼通红,“父亲看不上女儿便看不上好了!何必这样侮辱林姨娘!”</p>
“我王小槿有爹生没爹养,姨娘她有什么错!”</p>
“你!孽障!”儒雅的丞相气得发抖,“好得很,请家法!”</p>
丞相夫人赶紧劝阻道,“老爷,还请消消气。二丫头已经是及笄的大姑娘了,若是动家法,实在是……让她以后怎么见人……”</p>
“怕什么,她如此不知好歹,任由她胡闹下去,以后小命都丢了,还在乎丢脸面吗?!”</p>
丞相夫人又对王小槿道,“二丫头,赶紧跟你爹认个错。再保证,那阿九你以后和她断了联系便是……”</p>
“我没错,我为什么要认错?”王小槿脸上的泪无声无息的滑落下来,“阿九妹妹又怎么了?我和她就是一见如故,我就是喜欢她。我为什么要和她断了联系?父亲怕事,我不怕!”</p>
“你……”丞相满眼失望,“还你没错?还怎么了?蠢东西!你被人当枪使利用了,到现在竟还这般执迷不悟!!”</p>
“夫人,把她送回她房里去看管起来!她若是一直想不明白,我就当没生过她这个女儿!”</p>
丞相气得拂袖而去,丞相夫人连叫了好几声老爷都没喊住。</p>
等丞相走后,丞相夫人居高临下淡淡道,“二丫头,你放心,只要你乖乖听话,我答应过你的事,还是会做到的。”</p>
“走吧,既然老爷发了话,你暂时就不要出门了。在屋子里静静,看看书绣绣花,多学点东西对你来说,总是好的。”</p>
王小槿只觉得说不出的窒息。</p>
而丞相夫人第一时间去找了王丞相,几度欲言又止。</p>
“夫人有什么话,直说便是。”</p>
丞相夫人叹了口气,“老爷,二丫头这次是有些不懂事了。但也的确情有可原,二丫头从小养在外面,没接触过太多弯弯绕绕,心性还单纯得很。”</p>
“老爷你刻意提起那个阿九,想必也察觉到了。妾身也和老爷有同感,二丫头恐是识人不清,被人当枪使利用了。只是……”</p>
她微微皱眉,“二丫头既把那阿九带到长公主府游园宴上,名正言顺地介绍给长公主等人。想必二丫头把那阿九认作义妹的事大家都知道了。如此……”</p>
她顿了一下才又道,“那阿九若在外面胡说八道或者做出别的什么,旁人怕是依旧会牵连到我们丞相府。”</p>
“那夫人的意思是……”</p>
“妾身的意思是,既然已经如此。不若等那阿九回到丞相府后,便把她留下来。一是不让她出去惹是生非,二是在我们眼皮子底下看着,我们也好慢慢试探下她到底有什么目的。可否教化……”</p>
“二丫头打小没什么朋友,那阿九若是可以教化,目的又无伤大雅。我们也不妨就让她陪伴二丫头…………”</p>
王丞相沉默了半晌。</p>
“老爷可是觉得不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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