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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这么表忠，却没什么卵用。永泰帝最终还是被确诊为中风了。</p>
他之前早有中风征兆，太医也多次劝诫过他，不能喝酒，要少吃肉，清淡饮食，避免操劳和情绪上的大喜大悲，可皇上不听，能有什么法子？</p>
虽说当天夜里永泰帝便被救醒，也恢复了意识，但却只能躺在床上，靠着眨眼和微微活动的手指头，发号施令。</p>
这样的帝王，对于一个王朝来说，实在是无法胜任的。</p>
但要让皇上退位，或指认继位者，谁敢？</p>
于是折衷的办法，就是请皇上指派个皇子监督朝政。</p>
可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永泰帝并没有指派一个皇子，而是指派了三位。</p>
四皇子，六皇子，和七皇孙。</p>
这几位皇子皇孙虽然都已经出宫建府，但皇上借口四六皇子家里人口多，不让他们在宫中留宿，只将七皇孙高桢留下，在御前侍奉。这样的态度，就很有些微妙了。</p>
一出了宫，七皇子就去了四皇子府上抱怨，“若说咱俩是亲兄弟，皇上忌惮，选了你就不让我监政，我也认了。为何还要加上七皇侄？再说都一样的出宫建府，他也成了亲，为何偏偏他就能留下，反把我们都赶出宫来？”</p>
四皇子拈着一串珊瑚佛珠，淡淡道，“父皇如今身子不好，咱们就先别争这些了。齐心协力，渡过这次难关再说。”</p>
七皇子道，“就怕这难关过去，倒是为了他人做嫁衣裳。哪怕是六哥呢，好歹压我一头。可从没听说几个叔叔都在，倒叫侄儿抢了先的。哼，高桢，他凭什么？”</p>
四皇子眸光微闪，那淡定的面孔几乎维持不住，可还是重重说了声，“不服也得忍着！虎瘦熊心在，这个节骨眼上，可千万不能自乱阵脚！”</p>
七皇子咬了咬牙，到底应了。</p>
只是走前，四皇子又格外交待了一句话，“对谢家好些。虽说你抓了谢耘那小子的把柄，到底今非昔比。”</p>
七皇子明白的。</p>
谢应台这个首辅其实只是民间封的，并不算正式。因为皇上只让他暂代首辅的部分职责，一直没把他给转正。</p>
而王恽人虽走了，但他手上主抓的户部等几个要害部门，却也没有落到谢应台手上。而是分给了与王恽交好的几位大臣，或是他原本的手下，如今他们是直接对皇上汇报。</p>
但如今皇上中了风，这事情就变得微妙起来。</p>
谢首辅虽然还是那个暂代，但他目前的权力就比从前大了不少，尤其在一些关键问题上，只怕皇上还是要倚重他的。</p>
所以就算明知谢耘那女婿是个该死的断袖，亏待了女儿，但七皇子还得打发人去儿福慧郡主说一声，让她老实乖顺些。</p>
被政局影响到的，不止一家人。</p>
七皇孙的异军突起，也引来不少关注。</p>
其实谁都明白，皇上还是不愿意大权旁落。但是他都中风了，这江山迟早是要交到别人手中的，那么究竟是谁，会是最后的赢家？</p>
是有着长子名份的四皇子，还是作为黑马姿态杀出的七皇孙？或者说，其实皇上看好的六皇子？</p>
一时间，京城人心浮动。</p>
几乎人人都在肚内猜测，几乎家家都在谨慎的考量，然后悄悄下注。于是各家各户的走动愈发密切起来，赴宴办宴的人家也多了起来。</p>
只有英王府，八风不动，大门紧闭。</p>
程岳三兄弟除了每日照常上衙门理事，旁的事不多说一句，不多走一步，到点就回家，无比沉默。</p>
就连家里颇受欢迎的蹴踘比赛也停了，什么时候开办，遥遥无期。</p>
京城中颇有些人瞧不起，觉得英王府小心太过，难免人前人后的说起风凉话，可程家三兄弟恍若未闻，依然故我。</p>
倒是有些与程家亲厚之人，比如谢润娘，想着将入六月，英王妃生辰将近，想过去瞧瞧。</p>
她于今年春上已然出嫁，如今是平阳侯府的少夫人，想要出门，自然要请示婆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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