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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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岳要出征了，身为晚辈的宁怀璧特意带着夏珍珍过来送行。</p>

男人在说正事，夏珍珍就去到后院里，探望几个子女，顺便也跟宁芳的几个丫鬟说起一事。</p>

“念葭嫁了，二姐儿身边便没了人伺候。虽说如今身边也有小宫女，但到底不比自家人贴心。”</p>

她话还没说完，画眉先上前一步，“那该奴婢去了。原本我就是伺候姐儿针线起居的，也该着我去。”</p>

百灵等她说完才道，“奴婢也想去，但奴婢现在管着姐儿手上几门生意的账本，交接须要些时日。”</p>

这也是实情，这丫头账算得好，所以宁芳的生意倒有多半是她在打理。</p>

夏珍珍点了点头，目光落到喜鹊身上。</p>

喜鹊略迟疑了一下，方道，“奴婢也是愿意去的，都听二奶奶吩咐。”</p>

夏珍珍再看她一眼，“你们几个都是好的，先下去吧。回头我跟二爷商议一下，看是谁去。”</p>

三个丫头都退下了，夏珍才没有掩饰她眼中的失望。</p>

原先，她其实最中意的是喜鹊。因为这丫头最机灵，且嘴皮子厉害，又爱打听八卦，很适合陪伴宫中的宁芳，可偏偏，她怎么却是最不诚心的一个？</p>

宁茵给她端了杯茶来，不忿道，“听底下丫头说，喜鹊好似看上二姐放在外头的那个伙计赵丰年了，时常给他他做鞋做袜的。想是生了二心，亏二姐从前待她那样好，还提拔她家里人。”</p>

宁芸忙道，“也不一定就是如此。可能出门在外的，相互照应罢了。”</p>

宁家倒不是不许丫鬟小厮通婚，再说青年男女，日久生情也是有的。只他二人都是宁芳身边使唤的人，尤其喜鹊还是贴身丫鬟，若未经主人许可便与人有了私情，那就连宁芳的名声也要连累了。</p>

夏珍珍警惕起来，“竟有此事？我怎么恍惚记得，从前有人说画眉瞧上赵丰年了么？”</p>

宁芸还想要如何委婉的解释，可宁茵却是满不在乎道。</p>

“当初只不过是画眉帮着赵丰年在二姐跟前说过几句好话，喜鹊就讹上他二人了。如今到了京城，倒是她自己按捺不住，趁二姐姐不在，跟人家眉来眼去的。依我说，娘，这样的就赶紧嫁了吧。横竖女大不中留，省得留来留去留成仇！”</p>

夏珍珍原本不大高兴，可听了女儿最后老气横秋来这么一句，倒是气得笑了。</p>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话，你上哪儿学来的？”</p>

宁茵嘿嘿笑着不语，夏珍珍还想追问，却是谢二夫人趁空牵着宁萍，拿着她刚画好的一副画来给夏珍珍看，于是母女三人忙换了话题。</p>

“五姐儿真是有天份，我只随便教教，她竟画得这样好。连她三舅公看了，都称赞的。”</p>

说实话，夏珍珍看不大懂画。</p>

从前只觉宁萍画得花红柳绿的，十分好看。如今画风改了，一派深浅墨色，倒觉得没有从前的花哨艳丽。</p>

但人家赞她女儿，她必须捧场啊。所以顿时道，“那都是您教得好。”</p>

谢二夫人十分欢喜，她原本出身名门，也是琴棋书画里熏陶大的。可自嫁入英王府，丈夫更爱看兵书史书。嫂子毕竟出身低了些，学不来这些雅事，且家中俗务缠身，没空陪她。而她膝下又没个子女解闷，本是无聊之极，好在冷不丁来个乖巧听话的小才女，在绘画诗词上都极有天份，又肯用功，可算是投了谢二夫人的缘，也解了她的寂寞。</p>

可也因如此，她对宁萍越发上心，“再过两年，我也教不了她了，府上还是给她请个名师才好，省得耽误了孩子。”</p>

夏珍珍便问谢二夫人何处有名师，“便束侑贵些也不怕。”</p>

谢二夫人却是叹道，“名师不是没有，可一般大师为了避嫌，轻易都不愿收女学生，我已经托人打听好几家了，都婉拒了。”</p>

就算宁萍年纪还小，到底是个女孩子，跑人家先生家学画不合适。可要是请人家上门，就更困难了。</p>

英王府更因不招皇上待见，是以从前程岳三兄弟读书都是求到外头先生家去的。极少请人回来，就是怕纠葛太深，给人家招祸。</p>

而且女子学到十五六就要嫁人生子，从此俗务缠身，难有太高的成就。所以除了自家亲戚，一般大师少有愿为女孩子费心的。</p>

这边谢二太太很惋惜，但夏珍珍却挺看得开。</p>

“横竖还小，先生慢慢找着就是。三表舅要上前线了，家里有什么事，是我们能帮得上忙的？”</p>

谢二太太道，“你们帮忙备了那么一大车子面茶和粑粑，就已经帮上大忙了。听大嫂子说，上次从江南回来，一路上也全亏了你们家送的吃食。”</p>

二人闲话着家事，看宁怀璧回来，谢二太太知道正事谈完，一会儿就要开宴，便先过去等着了，走前忍不住又叮嘱了一遍给宁萍请先生的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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