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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习惯了,否则在外面漏了嘴怎么办?”楚宁人就笑了笑。</p>
“我自认是个纯良的,怎么养了你这么个全身都是心眼子的儿子呢?”楚老夫人开玩笑,又递了一块瓜果给儿子,“那你能做好吗?”</p>
“放心吧,耽误不了您心肝宝贝儿的事儿。”楚宁人哼了一声,“也不知道到底谁才是您亲生的?一个养在庙里的疯丫头而已,还打断过我的鼻子,您就放在心尖上疼。”</p>
“这个少爷就不懂了。”旁边的奶娘就笑道,“老人家都会喜欢那个小的,弱的,老妇夫人本又心善的很。何况当年那丫头别看又疯又傻,其实心里明白,可是会哄人。知道咱们老夫人真心对她好,咱们老夫人去看她的时候,她就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老夫人给她梳头,她抬头看着咱们老夫人的小眼神儿……”</p>
奶娘说到这里顿了顿,嘴里发出啧啧的赞叹声音,摇头道,“那眼睛水汪汪的,好像就要掉眼泪似的,实在是可人疼。也怨不得老夫人一心一意就念着她,一年到头见不得几面,却当亲女儿那般。若不碍着身份,她还有那样上不得台面的爹,早就接回府里来了。”</p>
楚老夫人静静听着,情不自禁露出微笑,“我就说嘛,当时看她那眼睛如此清澈,黑白分明,怎么可能是个傻子疯子?不过眼神不能聚焦,看着散乱的,必然是三魂七魄受了损。现在看看……果不其然!”</p>
“所以说我的心眼都是随了娘啊,可娘是有大智慧的,我却只能动点小心思了。”楚宁人立即接口。</p>
“你又哄着我说话,当我信你呢!”楚老夫人笑眯眯的哼了声,又叹气,“我一直就想有个闺女,可惜就得了你这样一个臭小子。这人啊,总是讲缘分,儿女是缘,想必我与那丫头也是有缘的。”</p>
“您叫我来,不是又要问那个臭丫头的事儿吧?”楚宁人故意斜着眼睛说。</p>
他这也算彩衣娱亲了。</p>
知道娘亲特别喜欢那个臭丫头,就故意摆出吃醋的样子,哄娘开心。</p>
“什么臭丫头?可得掌嘴。”老夫人嗔道,“人家现在可是燕北王妃,你好歹尊敬一下吧。”</p>
“那又如何?远在天边呢!”楚鸣人下意识摸了摸鼻梁,“娘知道,我外表和气,心里可是最记仇的。再说她的事我都跟您说过八百遍了,每回叫我来还要重新问,您就听不腻的吗?”</p>
他那小气样子逗得楚老夫人笑出来。</p>
旁边的奶娘就说,“老夫人爱听,少爷就说说呗。”</p>
楚明宁人无奈,把那几日和肖绛见面的点点滴滴,一字一句地重新描述了一遍。因为母亲喜欢,甚至包括当时肖绛的神情语气也都尽力模仿了。</p>
“您都听了很多回了,下回我编个戏本子,专门找人演给您看吧。”他说。</p>
“我就喜欢听你说。”老夫人瞪了儿子一眼,然后遥望的天空,仿佛要穿越那千里的距离看到什么似的,“唉,改天得去庙里上个香,多添点香油钱,感谢满天神佛让那个孩子脱离苦海。那么小的孩子,又那么可爱,幸好天可怜见……”</p>
又疯又傻的孩子突然补足了三魂七魄,变得正常,甚至格外的聪明伶俐,不是老天的垂怜又是什么呢?</p>
这样神奇的是若不是发生在身边人的身上,而且是儿子亲口说的,她简直都不能相信。为此,她也特别想见见那个孩子,看看她现在的模样。</p>
这孩子正像奶娘所说,其实是个心里顶顶明白的,不然儿子从燕北回来,怎么她给带了大车的礼物呢?可见不只有心,还记着她们娘俩之间的那相处的缘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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