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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贵为太子，怎么会……”</p>
他打断了我：“孤只是太子而已。不说行事诸多限制，便是孤去奏请了父皇，结果也不会更改。归晚聪慧，应当明白，此事的症结所在，并非国史。”</p>
“事已至此，能救陈氏的，唯有一人。”</p>
我猛地抬头，听他道：“萧玄钦。”</p>
“若孤所料不错，萧玄钦手中，有一道先帝赏下的空白诏书。”</p>
“萧家流放势在必行，若为萧家之事，父皇不会认这道诏书。但陈家本就是被牵连，若肯为此拿出诏书，网开一面也未尝不可。”</p>
“归晚，为今之计，只有这一条了。”</p>
因着怕被父亲关起来，我没有回府，而是借住在东宫。</p>
第二日一早，我便又去了萧府。</p>
只是这回，萧府的朱红大门一叩便被叩开了，有人引着我，带到了萧玄钦面前。</p>
他背对着我，正在擦拭手中长剑。长剑入鞘，他才回头看我：“晚晚。”</p>
“时间不多了，我想问你一句，可愿随我走？”</p>
我想也没想便应下：“我愿意。”话音一顿，又接着道：“阿钦，我想救宝珠。你手上，是不是有一道诏书……”</p>
他轻笑了一声，目光从我身上移开：“谢琅叫你来的？”</p>
我直觉他这话哪里不对，怕他误会，没敢直接承认，而是将昨日遇到谢琅之事完完整整告诉了他。</p>
“诏书是有，”他看向我，“但我不打算拿来救陈氏。”</p>
“一将功成万骨枯。晚晚，有些时候，当断则断。”</p>
我不可置信地看向他，突然发觉他离我好远。</p>
远到我竟从未真正读懂过他。</p>
谢琅对我说的那些话是不是有意为之，我不在意。可萧玄钦不一样。</p>
“当断则断？”我笑了一声，“阿钦，如果是我呢，如果狱中的是我，你也会一刀两断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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