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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了不知道多久。</p>
“陈雪倩的朋友真的帮了我很多。”</p>
池雾再次提到这个。</p>
她抬起头。</p>
沈盛屹在那一瞬间转开目光,像是听她说话才不紧不慢地朝她看过来。</p>
喝了酒的他眼睛很亮,发潮。</p>
池雾握了握手机,放回桌上,偏头定定看着他,轻声问,“沈盛屹,你告诉我,那个人是你的朋友吧?”</p>
话说出来,她眼圈就不受控制的有点烫意,深吸了口气才平静下来。</p>
“想帮我的也不是陈雪倩,对吗?”</p>
“你都知道了,还有什么好问的?”沈盛屹睫毛颤了一下,半晌哂笑。</p>
池雾固执道,“我想听你亲口说。”</p>
他沉默片刻,眼眸黑的如没有一丝亮的夜,不知道过了多久,如释重负般靠在椅背上,整个人都是松弛的,点了下头,“是。”</p>
“你不是说不会停在原地等我一年吗。”她笑又湿了长睫,乌黑的杏眼水淋淋的,“不是说……不是非我不可,不恨我吗?”</p>
“所以呢?”他反问。</p>
“你满意了吗?池雾。”他自嘲地笑,“我没出息,我就是……”</p>
非你不可。</p>
离了你不行。</p>
一想到我从此以后的漫长人生都将与你没有零星半点关系,就难以忍受。</p>
好像……天都要塌了。</p>
他仰头抵着椅背,灯晃得眯了下眼,苦涩扯唇笑了下,“你可真够狠心的,一走就是四年。”</p>
没人比你更狠心了。</p>
把我一丢就是四年。</p>
你知道那是多少个日日夜夜吗?</p>
我们又能有多少个四年?</p>
你知不知道我每天,每日、每夜都有多么害怕?</p>
你离我那么远,我触摸不到你,在你伤心难过的时候没有身份可以安慰你,在你快乐的时候不能共享你的快乐,我每时每刻都在害怕你忘掉我。</p>
万一你走向了别人,那我该怎么办?</p>
被你丢在原地的我呢?</p>
爱情果然是软肋。</p>
沈盛屹闭了闭眼,没有情绪地沉声,嗓子却哑了,“你不走了吧,池雾。”</p>
可即便是软肋,那也是我的肋骨。</p>
丢了就会死掉。</p>
我可以没有盔甲,却不能没有肋骨。</p>
我没你不行。</p>
池雾低声,“嗯,不走了。真的不走了。”</p>
我也回来找我的肋骨。</p>
-</p>
翌日清晨。</p>
池雾睁开眼,目光有些惺忪地落在天花板,宿醉后的脑袋隐隐作痛。</p>
半晌,余光打量周围。</p>
一个陌生的环境。</p>
她心脏本能地紧了一下,随即想起昨天晚上的回忆。</p>
后来他们又拿了几听啤酒,应该是……都喝光了,脑袋很晕,然后她就不太记得发生什么了。</p>
她拿过桌上的手机,发现充着电,满格。拔下来连忙找到微信,云朵给她发了几条消息和视频电话。</p>
她给云朵回了条消息报平安,说昨晚跟朋友在一起,没看手机。</p>
今天周末,云朵没回,应该是还在睡。</p>
池雾按了按额头,撑着床坐起来,打量着房间,身下躺着的床铺着灰色床单,配套的夏凉被三件套,房间里很简洁,只有沙发茶几等刚需家具。</p>
简易衣架上挂着一件黑色衬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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