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吵吗？”——“不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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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观众席的池雾听见操场四周毫无预兆开始播放的儿歌，也愣了一下。</p>

会做出这种“坏”事的……</p>

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往学生处的凉棚下看了一眼。</p>

空无一人。</p>

没看到想的那个人。</p>

她忍不住笑自己可能太敏感了，将注意力重新放回到书上，翻了一页。</p>

隔了片刻，又翻一页。</p>

她揉了几下微酸的后颈，盯着书。</p>

很快，她眼睛慢慢眨了眨，凝视着书页上从后面罩住自己的什么东西，发现好像有什么不太对的地方——</p>

头顶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下来一道阴影。</p>

有人？</p>

池雾身体顿了一瞬，什么时候出现的？</p>

她惊疑的转过头。</p>

坐在比她高了两级台阶位置的男生耷拉着眼皮，不知道已经看了她多久，同她对视。</p>

这种低垂的视角显得居高临下，让他看起来更有压迫感。</p>

池雾看清来人，心脏猛地跳了一下。</p>

很想见的人，突然出现在身边。</p>

因为太过猝不及防，她一时间竟没能做出反应来。</p>

倒是沈盛屹看着她，喉结滚动一下，意态闲散地挑下眉，懒洋洋地跟她打了个招呼。</p>

“早啊，小老师。”</p>

低沉的嗓音，尾音咬的清晰却懒慢，微微上扬。</p>

有点儿不好捕捉的笑意。</p>

因为他们挨得很近，听进耳朵里就成了一种说不清的热和暧昧，勾着人心跳乱了节拍。</p>

池雾：“……早。”</p>

其实已经不是很早了，池雾默默想。</p>

而且之前没觉得有什么。</p>

可现在他把“池老师”变成了“小老师”，就后知后觉的感觉到这个称呼多少有几分羞耻。</p>

楼之瑶喊她老师，是因为她是她的家教老师。</p>

他也跟着喊她老师，还加了个“小”字，可他们明明是同一级。</p>

但喊这称呼的人显然不觉得。</p>

池雾努力忽视这种莫名其妙的羞耻感，身体后退了些，离他远了点。</p>

“……”</p>

女生侧着身下意识往后仰躲避的动作太明显，很难不让人想起那天晚上她被撵似的逃离的回忆。</p>

沈盛屹神情不变，琢磨了两秒这句“早”。</p>

真够生硬的。</p>

池雾也觉出尴尬来了。</p>

默了默，她轻咳了一声，又温温补充了一句，“好巧。”</p>

“怎么没去图书馆？”他瞥了眼她膝盖上的书，长腿敞着往下抻直，搭的随意，说什么都漫不经心的腔调儿，像是随口那么一问。</p>

只是寒暄，并不在意答案是什么。</p>

池雾温声回，“去了。”</p>

他很轻的扬了一下眉。</p>

她解释，“借了书。想晒一下太阳。”</p>

沈盛屹：“……哦。”</p>

理解不了。</p>

池雾读懂了他那一瞬恹恹表情的意思，忍不住偏过脸悄悄抿唇笑了下。</p>

他不太喜欢太阳，烦热。</p>

高中那会儿，只要这人坐在教室靠窗那边，窗帘几乎就没有闲置的时候。</p>

记忆里有个词叫苦夏，在他身上体现了十成十。</p>

沈盛屹将看她的目光投向远处，手肘撑着身后高一级的观众席看台，一副想睡觉的意懒样子。</p>

他不再出声，池雾指尖蹭着纸页，就也没再把注意力分给他，更没主动跟他说话，继续低头看自己的书。</p>

她性格挺无趣的，不是很会主动找话题。</p>

尤其是对他。</p>

池雾并不知道，她一低回头，从男生的角度看，自己白皙的后颈就会露出来一截儿。</p>

说实话，沈盛屹没跟池雾这类的女孩子相处过。</p>

他说得上话的女生都能归进外向那一类，没一个是池雾这样的，他没什么过深交集的异性，社交圈不算复杂，点头之交倒是多的数不清。</p>

能算的上兄弟朋友二字的就那么几个，女生更是寥寥无几。</p>

陈期行要是知道他这想法指定得骂他。</p>

服了，那是人女生不想跟你说吗？</p>

但沈盛屹是个大爷脾气，从来不从自己身上挑毛病。</p>

乖乖女、内向、有点胆小，也不一定是胆小，可能就是纯粹不想跟他扯上什么关系——总结起来。</p>

安静，清冷。是他对池雾的初印象。</p>

静了一会儿，低懒的声音又从头顶响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