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吴仁荻的乱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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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现在怎么办？”我问吴主任。</p>

“退不了了，继续走吧。”吴仁荻说着，脚已经踏上了满是水渍的地面。</p>

现在这个场面，就算没有天眼，我也感觉到前面的路开始凶险起来。本来我已经打开了手枪的保险，但是犹豫了一下，还是放弃了手枪，转而抽出了甩棍，跟在吴仁荻的身后。</p>

刚才闻了吴仁荻瓶子里的臭气之后，我脑仁一直疼到现在。踏进恶路之后，我脑袋突然一阵眩晕，接着眼前一黑，就要一头栽倒。就在即将摔倒的一瞬间，我猛地惊醒。幸好以前有特种部队的底子，条件反射性地，我双手在地面一撑，借这个力道，才没有整个人摔在地上。</p>

人虽然没有摔倒，可杨枭给的那炷香已经掉到了地面上。等我再捡起来时，那炷香已经被地面上的水渍浸透，还断成了几节。</p>

我满怀期待地喊了一声：“吴主任！杨枭是你们六室的人，他的东西你也应该有吧？”说着，将几节断香给他看了一眼。</p>

“那是杨枭的私货，我没有。”说话的时候，吴仁荻已经走了过来，从上到下看了我一阵。把我给看毛了，问：“吴主任，我身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p>

吴仁荻看着我说道：“有东西……”我就知道是这样！一咬牙，我已经把甩棍举到脑后，准备拍我的后背了。眼看我就要吃自己一棍时，吴主任才说出后半句，“我也看不见。”</p>

我急忙收了甩棍，“你看不见？是什么意思？”</p>

吴仁荻突然笑了一下，笑容里掺杂了几分无可奈何的苦涩：“我现在和你一样，天眼已经闭合了。”</p>

“你的天眼也会闭合？”我知道吴仁荻的身体起了变化，但是没想到他的天眼也闭合了。也就是说吴仁荻和我也没什么两样了。现在不是女子学院的危机了，已经演变成了民调局的最大危机。我问了一句：“谁干的？”</p>

吴仁荻叹了口气，说道：“我，我自己干的。”</p>

我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能瞪着眼睛听他继续说下去。</p>

果然，吴仁荻又开口了，不过他再说话时语速特别慢，就像是怕我听不清楚一样：“现在，告诉你一个我最大的秘密。”说到这儿，吴仁荻顿了一下，又说道，“每三年里，我都会有十三天丧失全部能力。十天后，我的能力才会慢慢恢复。”</p>

“你不是想说你和天山童姥是一个门派的吧？”鉴于吴仁荻以往的风格，他的话我只能半信半疑（半信三成，半疑七成）。</p>

“天山童姥？没听说过，干什么的？”吴仁荻皱了皱眉头，“没听过天山出了一个童姥。”</p>

见吴仁荻的表情实在不像说谎，我心里的尺度又向半信移了几分：“童姥的事以后再说吧。吴主任，那你为什么不找个地方藏起来，神不知鬼不觉的，等十三天之后风平浪静了再出来？”</p>

吴仁荻没有正面回答我，只说出了一个人名字：“邵一一。”</p>

其实我心里已经猜到了六七分，不过吴仁荻亲口说出来，我还是有点意外。不知道这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有什么魅力，能迷得吴主任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要守在她的身边。</p>

吴仁荻接着说道：“邵一一的八字特殊，每过两年就会出一个劫数。她之前的七次劫数都是我帮她度过去的，没想到今年这么巧，正好和我的十三天重叠了。”</p>

“等一下！”我听出了一点问题，打断了吴仁荻的话，“吴主任，你说邵一一之前的七次劫数是你帮她度过的，也就是说，她小时候你就认识她？你是邵一一的……”最后两个字呼之欲出的时候，我故意闭上了嘴巴。</p>

“邵一一是我的后代，怎么了？”吴仁荻说这话的时候，没好气地看了我一眼，继续说道，“当初我让你和孙德胜给她们母女俩送钱的时候，你们不知道？”</p>

你没说，我们上哪儿知道去？再说了，你们俩看上去差不了几岁，长得又不像。一个姓邵，一个姓吴，谁能知道她是你的后代？嗯？我猛然间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后代，吴仁荻刚才说了后代，没有说女儿？</p>

我开始有点不淡定了，吴仁荻没说女儿、孙女、重孙女，他说的是后代！是他的语法问题还是我听错了？</p>

我咳嗽了一声，试探着问道：“我们都没往那方面想，没想到邵一一会是你的女儿。”</p>

“你刚才没听见吗？”吴仁荻说道，“邵一一是我的后代，不是女儿。”</p>

看吴仁荻的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回想起第一次在云南水帘洞里和吴主任碰面时的场景，我还记得他在对付干尸的时候，暗示那些干尸还是人的时候，吴仁荻就认识他们。水帘洞是滇国的祭坛，滇国是汉朝时期的国家，汉朝距离现在……</p>

我平静了一下，又说道：“我打听一下，吴主任你高寿了？”</p>

“我高不高寿和你有一毛钱关系吗？”吴仁荻又恢复了他常有几分嘲弄的语气，看了我一眼，换了稍微平和一点的语气说道，“总之，你记住了，要是邵一一有什么事，你要豁出命去保护她。”</p>

他的后代出事，要我豁出性命？难得吴主任还说得这么心安理得，就仿佛别人拼出一死去救他的后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一样。</p>

“您太给面子了，”我叹了口气，说道，“不过为什么豁出性命的是我，不是孙大圣、熊万毅和西门链他们？”</p>

听我这么一说，吴仁荻先是沉默了一会儿。他盯着我的眼睛，害得我不敢和他有眼神的接触，眼睛眨来眨去，一直东躲西闪。</p>

吴仁荻终于说话了，不过我没有防备，却是被他的话吓了一跳：“因为你和我可能是同样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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