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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顾寒的问候。</p>
千夜叹了口气,“本君……沉睡了多久了?”</p>
“十几年。”</p>
“十几年?”</p>
沉默了一瞬,千夜有些感慨,“也不算太久,倒是没想到,你能这么快就将本君唤醒,是有点本事,不过这些年没了本君的指点,你的修为想来……恩?”</p>
突然。</p>
他语气一顿,“你……圣境了?”</p>
“恩。”</p>
“至圣之境?”</p>
“恩。”</p>
“不错!”</p>
千夜故作轻松,云淡风轻道:“速度还凑合,不快也不慢。”</p>
“你用了多久?”</p>
“比你快一点。”</p>
千夜含糊其辞,没脸说自己用了三十年。</p>
“对了。”</p>
他问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人劫,你……渡了没有?”</p>
“千夜。”</p>
顾寒却是没回答,反而问道:“你知道……要怎么做,才能把一个天魔变回正常人么?”</p>
罕见地。</p>
他心情紧张不已,连声音都有些颤抖。</p>
“天魔?”</p>
千夜一愣,纳闷道:“那东西怎么可能变成人?你问这个做什么?”</p>
顾寒如遭雷击。</p>
和云剑生不同,千夜是魔修,更是魔君,且手握金印,若说这世间对魔道了解最深的人,毫无疑问便是他了,如今连他都不知道,对顾寒的打击,显然更大。</p>
“早跟你说了。”</p>
千夜继续道:“魔修,天魔,看似只差了一个字,可其中的差别大到你难以想象!本君号称魔君,可那指的是本君的性子和手段,归根结底,本君还是人修!可天魔却是真正的魔,跟人比乃是两种不同的生命……恩?”</p>
话说一半。</p>
他看到顾寒的异状,心里一动,似想到了什么,“莫非是当年那只小天魔?真让本君说着了?你爱上她了?啧啧,你胆子不小啊!”</p>
“千夜。”</p>
顾寒没有否认,苦涩道:“你知道,我是怎么渡过人劫的吗?”</p>
“你真渡过去了?”</p>
“我的人劫,就是她。”</p>
“什么!”</p>
千夜惊呼一声,“那你……怎么活下来的?”</p>
“……”</p>
沉默了一瞬。</p>
顾寒眼中闪过一丝追忆之色,一句一句,将他和墨尘音之间的羁绊说了一遍。</p>
刚开始。</p>
千夜还有点不屑。</p>
暗道顾寒道行太浅,定力不够,贪图美色,竟然被一只小天魔迷得团团转,简直丢人。</p>
只不过。</p>
听着听着。</p>
他的表情就不对了。</p>
尤其是听到墨尘音爱上了顾寒,自愿本体消散,也不忍对顾寒动手,而顾寒也因为她领悟到了人间意的时候,竟是让他这位几乎是铁石心肠的魔君,也忍不住叹了口气。</p>
“唉!”</p>
“天魔本无情,奈何这墨尘音偏是至情之人!”</p>
“可悲,可叹。”</p>
他有些羡慕,有些自嘲,“当年围在本君身边的绝色女子不知道有多少,可……像那墨尘音一样的,一个也没有,非但没有,还净是那心如蛇蝎之辈……呵!讽刺,真是天大的讽刺!”</p>
“千夜。”</p>
顾寒双目微红,拳头紧攥,似有点不死心,“真的……没有一点办法吗?”</p>
“……”</p>
千夜沉默不语。</p>
先前。</p>
他以为顾寒只是随便问问,自然回答得很敷衍,此刻却是认真思索了起来。</p>
顾寒一脸紧张。</p>
“这件事。”</p>
半晌之后,他徐徐开口,“别说是现在的本君,就是当年修为全盛之时,也没有丝毫的办法,这根本不是修为高低能解决的问题,毕竟你要做的,是再次逆转她的根本,不过……倒也不是真的没有办法。”</p>
“什么办法!”</p>
顾寒神情一振。</p>
“别高兴那么早。”</p>
千夜叹了口气,“刚刚没告诉你,是因为……本君也没见过这种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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