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你真要娶九衢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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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桃花村里唯一的有资格证的赤脚大夫,外兼临时征用的兽医,名叫陆亦乘,现在本省是农业大学学习中医。</p>
“刚要回家,就被拽这来了,我刚检查了一下,母牛腹部受到撞击,牛犊有点缺氧,而且掉出来一条腿了。”</p>
腿提前出来,那就是难产。</p>
“我去看看,对了,你记得让他们把母牛拴住。”顾胜男不敢耽搁,小跑上前去检查。</p>
天彻底黑了。</p>
牛棚这边的等昏昏暗暗,好在顾胜男视力很好。</p>
凑上前,满鼻腔都是浓郁地血腥味,混杂着牛棚里牛粪发酵过的味道。</p>
说实话一点都不好闻。</p>
可顾胜男顾不得这些。</p>
她半蹲着,用手摸了摸母牛的屁股,又试了试小牛露出来的腿。</p>
“得塞回去,然后一起拽出来。”</p>
“我也是这么想的,胜男,你力气大,塞回去的工作留给你,别的我们来做。”陆亦乘把希望寄托在顾胜男身上。</p>
别看她只有二十二岁。</p>
帮助动物生产的经验足足高达十二年。</p>
“行,给我一双橡皮手套。”救死扶伤是医生的职责。</p>
母牛相当于产妇。</p>
得注意卫生防护。</p>
要不然产后发炎,骨盆损伤,子宫脱落,半瘫痪都得找上它。</p>
再说句现实残忍的话,农户伤不起。</p>
购买从小牛犊变成成年牛,草料,药品,等等加起来损耗就得成百上千,要收死了,一家人两三年的收成就全折里面了。</p>
“给你。”陆亦乘不敢耽搁,递了一双长度到胳肢窝下的橡皮手套。</p>
农户大叔姓田,此时皱着一张老树皮的脸,“这能活吗?”</p>
“尽力一试。”顾胜男也不敢说大话。</p>
保不齐母牛生完牛犊,它没事,小牛犊因为缺氧而死。</p>
田大叔哭丧着一张脸,没再多说什么,跑来帮忙。</p>
塞回牛犊腿的时候,母牛疼得哞哞叫,还不忘捣腾蹄子。</p>
大眼睛里泪水吧嗒嗒地掉。</p>
田大叔心疼坏了。</p>
又摸牛头,又给擦眼泪。</p>
“塞进去了。”顾胜男觉得自己说话的语调都带着血腥味,“陆亦乘,你来接生,我抱住母牛屁股。”</p>
“好。”</p>
陆亦乘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p>
小跑着上前,用手接住牛犊露出的小脑袋。</p>
两人慢慢地,一点点地,将小牛犊给扯出来。</p>
“眸”</p>
母牛如释重负,叫了一声,回头就要舔牛犊的脑袋。</p>
却发现陆亦乘用力摇晃小牛犊。</p>
“没气。”</p>
“我来。”顾胜男就知道会缺氧窒息,她大步跨过血坑,将小牛犊倒抱着,用力摁压它的心脏。</p>
一下,两下,三下……直到眸一声。</p>
“活了。”陆亦乘惊喜地叫着。</p>
“总算活了。”顾胜男也是满脸笑意,“田叔找件烂衣裳,给牛犊擦擦羊水。”</p>
“好。”田大叔从皱眉,到最后咧嘴大笑,等了差不多半小时。</p>
抱着小牛犊,就像抱自家孩子一样,欢喜地进了屋。</p>
而田大叔的大儿子田大壮捏着六十块小跑出来,脸上带着欢喜地笑,“亦乘,胜男,真是太感谢你们了,要不是有你们,我家的母牛和牛犊就活不成,这钱你们拿着,虽然不多,但也是我们的心意。”</p>
田大壮给两人平分了钱,又把家里种的菜给他们塞了两半小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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