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请陛下早作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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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慎回到四方馆时，威远侯纪霆的几名心腹已先他一步回来了。</p>

威远侯正阴沉着脸，与几位心腹商议着什么，屋内气氛凝重。众人见他回来，都冷眼相待，显然是心怀不满。</p>

“言副使如何落在了后面？想必是有什么心事。”纪霆话里有话，皮笑肉不笑地望着言慎。</p>

言慎步伐稳健，面色如常地走到威远侯身前，正色道：“想必侯爷已然听闻，今日之事，皆由侯爷当年之事所致，本使深感我大虞使团之困境已非外力所能解。萧陌虽言辞犀利，却见解独到，若要促成虞夏结盟，必须先消解女帝心中怨气，侯爷难道还有更好的办法么？”</p>

威远侯面色一沉，怒道：“荒唐，若依其言，便要更换国使。此举将置本使于何地？本使乃陛下钦定，岂能因黄口小儿的几句话，便轻易让权？难道是你言慎不甘为副使，想要夺我之权？”</p>

言慎面色沉静，“侯爷不必动怒，非老朽有心夺权，但若侯爷能以大局为重，主动让贤，老朽愿承担国使重任，全力促成两国结盟，以保我大虞边疆安宁。”</p>

“你……”威远侯气急，“本使乃陛下钦定，怎能轻易让权。”</p>

“侯爷此言差矣！”言慎向前一步，正色道，“陛下若知今日之因境，必也会寻求破解之道。奈何山高路远，不及通报。与其僵持不下，不如侯爷主动让贤，我言慎虽不才，却愿以性命担保，必不负陛下所托，完成结盟使命！”</p>

言慎目光炯炯，几名使团成员都不敢与他目光相接。</p>

威远侯只觉胸口郁结着一口浊气，上上不得，下下不去，憋得他脸都红了，“言副使，认清你自己的位置，那是本使的使命，还轮不到你越俎代庖。”</p>

“侯爷既如此坚持，老朽拭目以待，老朽言尽于此，望侯爷三思，告辞！”言慎转身离开，眼底满是无奈，心底已经暗自下了决心，威远侯若是一意孤行，坏了两国结盟的大事，回朝之后，他必要好好参他一本。</p>

直到言慎走远，威远侯才猛地吐出了胸中一口浊气，头脑顿时一阵昏沉，“老匹夫，欺人太甚！”</p>

“侯爷，姓言的笃定咱们见不着女帝，只要侯爷能面见女帝，陈述厉害，相信女帝定会答应与我大虞结盟。”</p>

“女帝见不着，咱们可以退而求其次，与夏国主战派取得联络。如今羯赵三万虎狼之师陈兵咽锁关外，本官不相信，夏国主战派不急！”</p>

威远侯叹息道：“眼下也只能如此，替本使多备些金珠宝贝，本使要去拜会夏国兵部尚书何长卿何大人。”</p>

翌日早朝，何长卿率领一班主战派将官，与以户部尚书张俭之为首的主和派吵得不可开交，也没分出个胜负来。</p>

女帝高坐龙椅，狭长的凤眸中，看不出一点波澜，既没赞成主和派，也没赞成主战派。</p>

何长卿想起昨日纪霆的嘱托，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痛哭流涕，“陛下，羯赵狼子野心，昭然若揭，陛下若再迟疑，我朝必为羯赵所乘。陛下万万不可答应借道给赵国呀！”</p>

何长卿额头撞击在冰凉的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场面感人至深。</p>

一班主战派将官跟着跪倒一地，“请陛下早做决断，拒羯赵于国门之外。”</p>

“何卿家这是何苦，烟锁关难道已经陷入敌手？”女帝终于开口，一句话却呛得何长卿不知该如何回答。</p>

抬头望了一眼女帝，何长卿才道：“陛下放心，烟锁关易守难攻，只要陛下不下令打开关门，放铁浮屠入关，便固若金汤。”</p>

“即然如此，何须与虞国结盟？干脆两边都不答应，两边都不得罪，岂不为好？”</p>

女帝凝眉看向撅着屁股的兵部尚书，你若真能确保烟锁关固若金汤，又岂会如此急切的想与虞国结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