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 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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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问要不要打开库房挑礼物送给宋良娣，这会儿又问歇在哪里，摆明是了想知道主子要不要去宋良娣的栖云馆过夜！</p>

庾思容一听就明白其中弯弯绕绕，直言道：“我双膝伤重，晚上睡不好，还是独睡为宜。”</p>

“王爷，正所谓床头打架床尾和，奴才瞧着宋良娣闹得这般厉害，倒像是无声的邀约。”何桂通眼睛微眯，试探着问。</p>

床头打架床尾和……</p>

无声邀约……</p>

这不是暗指男女之事？</p>

换言之，也就是问今晚主子要不要宠幸宋良娣！</p>

庾思容脸一下子就红了，往何桂通脑袋上弹了一个脑瓜崩，“好你个断了根的何公公！”</p>

“王爷，奴才错了，再也不敢了！”</p>

主子被废太子后，连带着七情六欲也废了！瞎操个什么心呐！</p>

何桂通二话不说，直接扇了自己一个耳光，灰溜溜地逃了。</p>

次日卯时，东宫灯火通明，宫女内监们忙着装箱抬东西，伺候主子们洗漱更衣，祭祀祈福，再享用早餐。</p>

离辰正尚有片刻时间，以庾思容和王氏为首的主子们，齐立于东宫正门外，十八辆马车依次排开，足足排了近一里路，每辆马车旁都站有宫女、内监和侍卫，乌泱泱的一片。</p>

庾思容在心里默算了一下，足有百人之众，显而易见比昨晚定下的人要多了不少，便张嘴问：“王妃，你昨晚进宫去见皇后娘娘，可是皇后娘娘多添了人？”</p>

“王爷，皇后娘娘说此行路途遥远，又多是女眷，少不得要跟外头的人打交道，还是多些宦官，便取了一百零八为数。”王氏回话。</p>

一百零八，被大庸王朝的臣民们看作是吉利数字，平安吉祥，圆圆满满。</p>

“吉时已到！”</p>

伴着何桂通一声呼喊，第一辆马车开路，为免出岔子，车里空着，从第二辆马车开始，豫章王、豫章王妃、宋良娣、何良媛、许承徽、窦昭训、姜奉仪各乘一辆，剩下的几辆马车便由宫女和宦官们坐着守护那些箱笼细软。</p>

刚坐定，庾思容听见一阵阵抽泣的声音，便掀开侧边帘子，问何桂通：“何人哭泣？”</p>

何桂通一面骑马，一面回话：“回禀王爷，后头那些主子们大抵是舍不得离开东宫，情不自禁地哭了。”</p>

答话时，何桂通不断地观察主子神情。</p>

她们是舍不得离开这离滔天富贵只差一步的东宫，主子应该哭得更淅沥哗啦的。可是，此时主子脸色平静，双眼微微浮肿，却毫无半点遗憾之情，竟是一点也不眷恋东宫？</p>

果然，膝伤稍微好了些，便又是那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主子了！</p>

何桂通听着哭声有点晦气，“王爷，一大早哭不吉利，要不要奴才去劝一劝？”</p>

“怕什么晦气，这路途遥远，她们憋在心里难受，哭一哭也是好的。”庾思容大度地叮嘱道。</p>

何桂通谦恭点头，“奴才遵命。”</p>

庾思容放下侧边帘子，闭目眼神。马车驶过大街小巷，她满以为会十分颠簸，车轱辘也会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可行了很长一段路，既不颠簸，又没有烦人的嘎吱声。看来，皇室的马车不仅奢华中看，还中用！</p>

渐渐的，马车外人声鼎沸，大抵是到了闹市。</p>

庾思容只掀开侧边帘子一角，打量着京城早上的繁华。</p>

太阳初升，朝霞渐消，金灿灿的阳光撒在飞檐峭壁上，给这繁华的都城添了几分诗意。</p>

铺满青砖的街道宽阔干净，两边是茶楼、酒肆、米行、布行、当铺等，因时辰尚早，许多铺子没开张，便有不少卖早点的摊贩，支了个摊子，卖热乎的烧饼、包子、馄饨等，香味扑鼻。也有一些婆子，手挽着竹篮子，或卖新割的艾草、菖蒲、粽叶，或卖葫芦、香囊、五彩丝线，或是各种新鲜草药，提醒过路的人今儿个五月初一，进入毒月，要灭虫驱瘟，准备过端午节了。</p>

又快到一年一度的端午节了，往年合家吃粽子，今年呢？</p>

庾思容惆怅万分，悻悻然放下帘子。</p>

快要出城时，忽悠一人一马急冲冲奔来。</p>

“护驾！护驾！”</p>

没等何桂通一声大喊，赶马车的十八侍卫早已勒紧缰绳，急停马车，惊得马儿们仰天长嘶，扬起长蹄，颠得众人心惊肉跳。其他侍卫已按住腰间的剑，严阵以待。</p>

“何公公，是我！李屹川！”</p>

何桂通定睛一看，还真是李屹川这小子！</p>

李屹川，镇国公唐子钦的小舅子，曾是太子伴读之一，聪明狡猾，正经读书时，好生督促太子读书，也没少为太子代笔；闲暇时，陪着太子斗鸡、斗鹅、蹴鞠等，毁誉参半。</p>

“怎么是你？”白吓唬大家一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