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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玄愕然,盯着我目不转睛。</p>
“吾主何出此问?”</p>
“你,不是幽玄!”</p>
言罢,观幽玄眼目,波澜不惊之间,暗藏笑意。</p>
“吾主许是累了,要不就早些休息!”</p>
“或许吧!”</p>
我端起杯,饮上一口,默然起身走到门前。</p>
“你看!”我指着灰蒙的天空说道:“你可看得见,那里夺目的璀璨?”</p>
幽玄悄然无息来至身侧,举目而望。</p>
“除却迷障,尽是灰淡,何来璀璨之景!”</p>
听完,我笑了,侧目看它一眼。</p>
“星辰皆在,不过是些许迷障,如何能遮得住亘古之辉!”</p>
幽玄低头,黑气稍稍有些躁动。</p>
我转身走到床榻边,撩袍坐下,犹豫片刻,对着它说:“行走在光里,我是主,既为主,又怎会不认识自己的影?”</p>
黑雾萦绕而起,吞噬了桌台上的萤火之光,门也随之关上。</p>
黑暗中,低沉之声在耳边回荡。</p>
“光所不及之处,便是影所栖之地,若是光辉足以照耀一切,便永不会有影的存在,吾主当知,俯首听命的是奴,生杀予夺的才是主!”</p>
浮尘随残余之音落定,心海却忽现惊天一雷。</p>
方才这话,幽玄断然是讲不出来,可那般气息与姿态又是它无疑。</p>
刹那间,心乱如麻,不觉间心生嗔念。</p>
怎就桩桩件件不遂人愿,怎得?我布谷难道是得罪了天不成。</p>
念不生,尚且得过,一旦萌生,如溃堤之水,一发不可收拾。</p>
一整夜,未得片刻闲宁,过往种种不幸,翻来覆去的在心海浮沉,纵使念动心决,也不见丝毫作用。</p>
窸窣呢喃,幽幽叹息,不停的在耳边响起。</p>
头痛欲裂中,我骤然怒吼道:“够了…!”</p>
睁眼,柳青呆愣的站在那里,许久才怯生生的开口:“怎么了?”</p>
抬眼间,屋中敞亮了许多,一抹额头,满是汗水。</p>
“做噩梦了?”</p>
猛然回过神,急忙回道:“是,没有吓着你吧?”</p>
“无妨!”她笑着侧身,一指桌上说,“粥都凉了,我去叫人热一热!”</p>
未来得及叫住她,人已走出去,无奈叹息一声,起身穿衣。</p>
刚好妥当,便瞧见有侍女进前来,轻快小步到门口,叠手低头。</p>
“公子,鬼王有请!”</p>
“好,烦请领路!”</p>
应了一声,没顾着桌上之物,就跟着去了。</p>
“去哪?”</p>
前脚刚踏出房门没一会,迎面就碰上了柳青。</p>
“鬼王有请,前去拜见!”</p>
“这么急?”</p>
看了一眼柳青身后端着托盘的侍女,我顺手拿起一块糕点,咬了一口。</p>
“鬼王差人来,不敢怠慢!”</p>
柳青朱辰微动,又问:“几时回来?”</p>
“不好说!”</p>
咽下糕点,觉着味道不错,顺手又拿了俩。</p>
“有事就晚些,无事去去就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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