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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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云裳说出母亲的往事。</p>

苏慎听完便开始笑，他乐不可支，最后擦擦眼泪道：“你以为断送宋府的是我父亲？”</p>

倪云裳有些飘忽，“是他污蔑……”</p>

“是啊，是我父亲污蔑。可是谁下的抄家旨意？”苏慎抓着铁栏杆，凑近倪云裳的脸，“我父亲不过是一柄刀，你知道握刀的人是谁吗？”</p>

倪云裳看着他。</p>

苏慎问：“这京中所有人的命运，都只在他们一念之间。我父亲很聪明，他举报投诚，换来了封官。你如今投靠了真正的凶手，让他们舍了一柄旧刀，就以为大仇得报了吗？！”</p>

倪云裳摇头后退，“你胡说，你们就是元凶！”</p>

“不是的，”苏慎着急起来，伸手要抓她，“云裳，你被骗了啊！”</p>

可是他发现自己怎么也触不到她，只能收回手，抓住自己的头发，“我也被骗了，我们都被骗了。怎么办，怎么办……”</p>

苏慎跪倒在地上，又哭又笑。</p>

倪云裳怔怔看着他。</p>

许久之后，她转身离开。</p>

倪云裳和萧远尘按照计划，在月底离开京城，前往南方。</p>

暑天正盛，倪云裳整日困倦，萧远尘给她做了冰饮，片刻不离地为她打扇。</p>

抵达目的地，整片荷塘盛开着莲花。碧波千里，连绵不绝。</p>

他们去了一处名胜的深潭，潭水深不见底，流向不知名的深渊。</p>

倪云裳喜欢寒潭清气，坐在观景台边不肯离开。</p>

萧远尘靠近她，握住她的手。“太近了，危险。”</p>

这些时日，他总是觉得不安。可是看着倪云裳，她乖巧温和，只是有些困，所以总闭着眼睛，不肯看他。</p>

倪云裳忽然道：“我们就在这里分别吧。”</p>

他心里一紧，倪云裳直接起身，朝着潭水跳了下去。</p>

她身体下坠，而后猛地顿在空中。</p>

萧远尘死死拉住她，因为用力而青筋暴起，“倪云裳……你敢！”</p>

倪云裳抬头看他，“松手。”</p>

“我绝不。”萧远尘伸出双手抓住她，努力道，“你在生气？对不起。”</p>

他慌乱至极，祈求她的怜悯，“裳儿，再给我一个机会，求你……你喜欢我对吗？你愿意听我的解释吗？”</p>

“我并不喜欢你，我只是感激你。”倪云裳道，“可就算没有你，我也能杀了苏彬言。你救的是我的命，那我就还你一条。”</p>

她坚定地推开他的手，坠下无底的深潭。那抹清影被墨绿色吞没，彻底消失不见。</p>

萧远尘的手僵在空中。</p>

停顿片刻后，他跟着她一起坠下了万丈深渊。</p>

萧远尘没有抓到倪云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