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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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远尘没怎么理会他们，直接在倪云裳身侧坐下了。</p>

倪云裳侧头看他，“你也要坐在这里？”</p>

萧远尘慢悠悠斟酒，“我没有和你同席资格吗？”</p>

方听着他们的交谈，倪云裳已经确定了他的身份。</p>

倪云裳道：“是我没有资格。我出生低微，会连累你。”</p>

“名声无关紧要，”萧远尘道，“我只在乎你的想法。”</p>

倪云裳沉默片刻，“我在乎，我不想让你因为我受人非议。”</p>

“你清楚自己受人非议，”萧远尘的目光定在她脸上，“为何还要为了苏慎不顾一切？”</p>

“……我，”倪云裳移开目光，“我是个俗人，自然和萧道长不同。”</p>

萧远尘步步紧追，“为什么偏要避着我？”</p>

倪云裳哑口无言。</p>

他来迟了而已。</p>

她早就失去了资本，如今也没有心情。</p>

倪云裳思绪游离，不自觉地瞥向苏彬言的方向。</p>

才看过去，便撞上了苏慎目不转睛的目光。</p>

他们相隔不过数米，当中只有初夏盛开的绣球花。</p>

可这片距离，对于苏慎却仿佛天堑。</p>

苏慎心情酸涩，连酒入口也苦涩万分。</p>

他没有发现，倪云裳的目光略微放空，落点并不在自己的身上。</p>

倪云裳同样没有意识到，在旁人眼中，自己正凝视着苏慎。</p>

萧远尘低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p>

“他究竟有什么好，让你念念不忘？”</p>

倪云裳回头。</p>

暮光收拢最后一线，连同萧远尘眼底的光亮也隐去。</p>

“我想不通。为什么，你从来不看我？”</p>

倪云裳心跳加速，“萧世子万人之上，萧道长清净高洁。我一介微尘。”</p>

她知道自己应该说得更明白些，“世子，您的位置应该在高处，不在这里。”</p>

闻言，萧远尘彻底沉默了下去。</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