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 22 章（三更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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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挺想跟学姐去写生。”盛嘉楠说，“只是正好有机会去转转。”</p>

默了须臾，江驰拖长音“哦”了一声，笑着点点头：“正好想去转转，然后我叫你就次次不去。”</p>

盛嘉楠：“……”</p>

江驰：“懂了。”</p>

坐在对面玩手机的凌莫听了一会儿，抬起眼，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睃巡几圈。</p>

他怎么就觉得怪怪的呢？凌莫狐疑地看着江驰，什么酸味能这么冲啊？</p>

其实凌莫之前也不是从来没怀疑过江驰是不是喜欢盛嘉楠，只是好几次这样的猜测通通都被时间冲淡。相处久之后，他也就习惯了他们这种不是情侣胜似情侣的关系。</p>

在其他同学对他们的关系提出质疑时，凌莫还坚定不移地解释过，他们真的只是好到不能再好的好兄弟好朋友。</p>

毕竟没人比他看得更清楚，他们十多年来始终如一的亲密，真要是那种感情，不是早就理所当然变成情侣了？</p>

但他们没有。</p>

可是现在，许久不曾有过的猜测，再一次浮上凌莫的心头。他打量着对面的两个男生，就见江驰拉起盛嘉楠的手：“陪我去趟厕所。”</p>

“……你自己去不行？”盛嘉楠说。</p>

“对啊，要去你自己去呗，厕所就在对面。”凌莫往外指了指，“我在你担心什么？有坏人来，我打不过，我还不会喊啊？”</p>

对凌莫，除了不知道他脑子里一天到晚在想些什么，安全方面的问题江驰还是不需要质疑的。</p>

江驰略一停顿，轻轻摸了下盛嘉楠的头发：“我去上个厕所。”</p>

盛嘉楠：“嗯。”</p>

凌莫转头盯着江驰走出包间，看向对面的盛嘉楠：“楠楠，你有没有发觉江驰有点怪怪的？”</p>

盛嘉楠微顿，抬起头：“哪里怪？”</p>

“你不觉得他刚才的语气很酸？不是那种担心你要跟别人好的酸。不对，是那种……”凌莫皱了皱眉，略沉吟，“就是那种像异性情侣之间吃醋的那种酸。”</p>

微微一顿，凌莫问：“楠楠，你有没有想过，江驰喜欢你？”</p>

如果盛嘉楠不是穿书而来，他必定会有跟凌莫一样的想法。</p>

只是可惜……</p>

盛嘉楠垂眸思忖须臾，夹起汤包里的肉吃掉，慢吞吞地说：“他不是一直这样吗？小时候我跟女生说两句话，他就能把人家吓哭。他应该不会那么小就知道吃醋吧？”</p>

凌莫想了想：“也是。”</p>

虽说江驰这些表现说不是吃醋实在不合理，可他确实从五六岁起就是这样，从来都不允许别人接近盛嘉楠，从来都会默默吃醋。要说那么半大点孩子会吃这种醋好像也不太现实。</p>

搞不懂搞不懂。凌莫头疼地摇摇头，江驰这种生物，正常人类是无法理解了。他真想建议江驰以后老了，把脑子捐给国家去研究研究。说不定还能为人类做点什么贡献。</p>

-</p>

那之后的一周，江驰天天带盛嘉楠补身子，时间在指缝间溜走，不知不觉来到十月末。</p>

这周六，盛嘉楠之前答应过要跟江驰回家吃饭，所以两人周五晚上就收拾行李准备回家。</p>

天越来越冷，盛嘉楠是寒性体质，在别的男同学都还穿着单薄的外套时，他已经被江驰裹上了一件下摆微蓬的奶白色面包服，腰间肥嘟嘟的，跟个小企鹅似的。</p>

像这些奶白色毛茸茸的外套还有肥嘟嘟的面包服都是江妈妈的审美。她以前一直想生个女孩子，天天给小女孩买衣服，打扮得漂漂亮亮的。</p>

可惜后面生了个江驰出来。不过江妈妈转念一想，也不打紧，小男孩也可以买很多可爱的小衣服。所以江妈妈经常会带着两个小孩去商场购物，给他们买相同款式的可爱的小衣服。</p>

以前的小江驰在小盛嘉楠以外的人面前都是个酷boy，怎么都不愿意穿这种可可爱爱的小衣服，江妈妈没办法，只能给小嘉楠穿。</p>

然而江妈妈想给小嘉楠换衣服时，遭到了小江驰严肃的拒绝。江妈妈问为什么，小江驰说，小嘉楠是他的，只有他能给他换衣服。江妈妈十分无语地抽了抽嘴角，看两个小孩小胳膊小腿费劲地穿上一件小棉服。</p>

好在小时候本就可爱的小盛嘉楠一穿上这些肥嘟嘟的小外套更加可爱，再用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人，简直萌化人心。</p>

第一个就把小江驰萌晕了。小脑袋晕乎乎地在想，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小朋友？</p>

转念又傻乐呵，这么可爱的小朋友是他一个人的。</p>

最后小江驰为了跟小嘉楠搭配，勉强愿意穿上这些衣服。那时候，两个超可爱的小朋友穿着相同的衣服，手牵手走在商场和马路，总是能引来许多回头率。几乎人见人夸，花见花开，车见车载，极大满足了江妈妈的自尊心。</p>

后来渐渐长大，江驰就坚决不穿这种毛绒绒肥嘟嘟的衣服了，任江妈妈买多少都不肯穿。</p>

不过盛嘉楠不介意，他觉得这些衣服保暖又好看，不穿浪费了。江驰乐得高兴，他最喜欢看肥嘟嘟的盛嘉楠了。</p>

-</p>

到了家门口，江驰这回没有直接跟着盛嘉楠回家，而是在门口抓了他一把，直接把肥嘟嘟的大小朋友拉进了怀里。</p>

盛嘉楠微弱地挣了下，说：“别这样，家门口不好看。”</p>

江驰笑，半垂着眼睛看盛嘉楠近在咫尺的眉眼：“有什么不好看？现在还有谁不知道我们天天这样。”</p>

“……好了，你不是要回家嘛，先回去吃饭吧。”盛嘉楠说。</p>

“就这么急着赶我走啊？”江驰压着嗓子，脸又凑得近了点，“你是多不想看到我啊？”</p>

盛嘉楠抬眸觑他一眼，没说话。</p>

江驰看了他一会儿，唇角微微一勾，流里流气地说：“给我亲一口。”</p>

盛嘉楠一顿，抬眼探究地看着他，就见江驰低下头来。</p>

盛嘉楠心头倏地剧烈跳动两下，然后就感觉江驰在他脸上吸了一口，发出“啵”的一声。</p>

盛嘉楠：“……”</p>

果然就知道不能对他抱有太大的希望。</p>

“……你没吸出印子吧？”盛嘉楠问。</p>

“没。”江驰说，“我就啄了一下，能啄出什么印子。”</p>

他们为了不让家长听见，都刻意压着嗓子。</p>

盛嘉楠抹了抹脸：“我皮肤白。”</p>

江驰乐笑了：“知道你白，你最白，全身上下每一寸地方都是白的。”</p>

说着说着江驰的声音莫名低了下来，尾音有点沉，目光灼灼地看着盛嘉楠。有一瞬间盛嘉楠觉得他的脑回路跟江驰发生了共振，居然产生了同一种不太健康的思想。</p>

想了想，盛嘉楠一言不发地转身去开家门，江驰在后头乐。</p>

听见动静的盛爸爸赶来开门，一眼看见门口两个放学回家的小朋友。</p>

“回来了？”盛爸爸笑道。</p>

盛嘉楠嗯了一声，叫了声爸。</p>

江驰乐呵地叫了声叔叔，目送盛嘉楠进屋后，拒绝了盛爸爸一起吃饭的提议，回自己家。</p>

见他进门，江妈忍不住调侃了一句：“今天怎么没往你丈母娘家跑？”</p>

“想您啊。”江驰很不走心地说，“爸呢？”</p>

“来了。”江爸爸拿着平板，从书房走出来，“你放心吧，都安排好了，他这辈子是肯定不会再有机会出来了。至于能活多久，那里面的人都不是省油的灯，他这种小胳膊小腿，就要看他自己造化了。”</p>

见自家儿子脸色冰冷，似乎觉得这样还不够，江爸爸的脸色也不由严肃了点：“江驰，你小小年纪，别想太多不是你该考虑的东西。你自己知道你打架下手有多重吗？你差一点把人打死，现在还在医院躺着。你要不是我儿子，我看你现在怎么办。”</p>

江驰：“是不是您儿子，这种人渣我也要打，打死了就是替天行道。”</p>

“你。”江爸爸梗了下。虽然他气得想骂人，但又不得不承认江驰这次是对的。换做是谁碰到那种变态都忍不下这口气。</p>

更别说他这把盛嘉楠看得比天还重要的儿子。</p>

“行了，别说了。”江妈妈端了盘葡萄过来，叮嘱江驰，“明天的晚餐，你爷爷见到你肯定要骂你，你可别跟爷爷顶嘴啊。”</p>

“我没顶嘴。”江驰靠在沙发上，眼睛垂着，不知道在看哪，但声音放缓了点，“我说得是实话，这口气谁爱忍谁忍，我不能忍。”</p>

江妈妈清楚自己儿子的脾气，也懒得说他。毕竟江驰大多数做得还是对的，虽然他的拳头又硬又狠，但都是用来保护盛嘉楠的，并没有主动攻击过别人。</p>

-</p>

周六傍晚，在江妈妈的提醒下，江驰跟盛嘉楠在房间里换上了西装。</p>

盛嘉楠看着江驰替他扣西服扣子，随口问：“今天是什么宴会？”</p>

“一个爷爷的六十大寿。”江驰说。</p>

最近发生的事太多，他其实已经有点记不太清了。只知道他今天过去免不了要挨他爷爷一顿训。</p>

盛嘉楠哦了一声。江妈妈以前就经常带他们参加一些晚宴活动，盛嘉楠见怪不怪，只当是过去吃吃饭，见见世面。</p>

扣好扣子，江驰千挑万选，替盛嘉楠戴上一朵玫瑰胸花。而后看着他帅气的小朋友，为自己选了一枚搭配他的深蓝色胸花。</p>

“要可爱有可爱，要帅气有帅气，要好看有好看。”江驰看着盛嘉楠，说着一笑，逗他，“你说你是不是特意为我下凡的小神仙，这么迷人。”</p>

盛嘉楠抬眼看着江驰，忽然发觉自己还真像是为他而来。他本来就不属于这个世界，来到这个世界上，几乎唯一只和他产生过不可磨灭的交集。</p>

江驰牵住他的手：“走，今天我们盛嘉楠小朋友的美貌又要出去大杀四方了。”</p>

盛嘉楠看着他嘴角张扬的笑，忍不住也弯起唇角，被江驰一路牵着走出门。</p>

如果时间能停止多好，停在这一刻，主角受就永远不会出现了。</p>

-</p>

江家的车子在一幢私人别墅前停下。</p>

江驰率先下车，为盛嘉楠打开车门，冲他勾唇，扬眉，做了个十分具有绅士礼仪的邀请手势。</p>

这种正式的场合，盛嘉楠不想跟他牵手，直接绕开了他，跟在江爸江妈身后。江驰不依，脚步一跨，直接拦到了他面前，颇有不牵手不让走的架势。</p>

“江驰。”盛嘉楠喊了他一声，说，“这里是正式场合，我们已经不是可以随随便便牵手瞎逛的年纪了。”</p>

“这有什么。”江驰不在意地说，“谁不知道我们是兄弟，哥哥牵弟弟怎么了。”</p>

这时走在前面的江母听见了两个孩子的动静，回头看一眼，压着嗓子，警告江驰：“江驰，别闹，今天这里都是长辈。待会记得跟长辈问好，有点礼貌。”</p>

江驰不服气地耸了耸肩，站到盛嘉楠身边。两个年轻男生跟着父母一块入场。走过人来人往的大门，会经过一个中央花园，盛嘉楠抬眼间看到对面那幢别墅楼上闪过一个人影。</p>

那儿背着光，看不太清，盛嘉楠也没多想，收回目光，跟着江爸江妈步入别墅的宴会大厅。</p>

而他身旁的江小少爷，已经在旁边絮絮叨叨念了一路，说他是负心汉。</p>

而他这么啰里啰嗦的原因，仅仅只是因为盛嘉楠刚才拒绝了他的牵手。</p>

盛嘉楠：“……”</p>

-</p>

走进大厅，盛嘉楠一眼就看到了被人围在中央的老人，头发花白，身上穿着军装，看起来精神抖擞。</p>

这大概就是那位六十大寿的老爷爷了。</p>

“米老爷子。”身后有人喊了一声。</p>

盛嘉楠一愣，脑子里顿时轰隆一声。</p>

米姓……</p>

主角受的姓……</p>

盛嘉楠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喉咙，看到老人家走到江爸江妈身边来，一脸高兴地拍拍江爸的肩，跟他们寒暄两句。紧接着目光转到他和江驰身上，夸了两句，说：“我也有个孙子，他现在在楼上，待会下来我介绍给你们俩认识。你们三个估计能玩得来。”</p>

江妈礼貌地附和了几声。</p>

这时有服务员过来传话，让江驰去后花园，说江爷爷正在那儿等他。</p>

江驰正想拉上盛嘉楠一块走，被江妈瞪了一眼，小声朝他示意：“要挨骂自己去，别带上楠楠。”</p>

江驰想了想，也是，这件事跟盛嘉楠也有关系，他过去了估计得一块听训，这他可舍不得。</p>

江驰思考一会儿，捏了捏盛嘉楠的手指：“那你跟着我妈，千万别乱跑，等我回来。”</p>

盛嘉楠眼睛瞥着他，须臾过后，点了点头。</p>

江驰又看了他一会儿，掐了掐他的脸，才大步流星地走出大厅，光荣地去挨训。</p>

盛嘉楠看着他的背影，蓦地仿佛跟书中他离开小炮灰的背影重叠，眼眶一瞬间就湿了。</p>

自从邵斌那件事之后，他一直在逃避，麻痹着自己，只要主角受不出现，他就可以继续留在江驰身边。主角受一天不出现，他就一天不用走。</p>

可现在……</p>

“爷爷。”一道清脆的响声传来。</p>

盛嘉楠循声抬起头，就见楼梯上走下来一个年轻男生，他的目光笔直地穿过人群，稳稳落在他身上。手不让走的架势。</p>

“江驰。”盛嘉楠喊了他一声，说，“这里是正式场合，我们已经不是可以随随便便牵手瞎逛的年纪了。”</p>

“这有什么。”江驰不在意地说，“谁不知道我们是兄弟，哥哥牵弟弟怎么了。”</p>

这时走在前面的江母听见了两个孩子的动静，回头看一眼，压着嗓子，警告江驰：“江驰，别闹，今天这里都是长辈。待会记得跟长辈问好，有点礼貌。”</p>

江驰不服气地耸了耸肩，站到盛嘉楠身边。两个年轻男生跟着父母一块入场。走过人来人往的大门，会经过一个中央花园，盛嘉楠抬眼间看到对面那幢别墅楼上闪过一个人影。</p>

那儿背着光，看不太清，盛嘉楠也没多想，收回目光，跟着江爸江妈步入别墅的宴会大厅。</p>

而他身旁的江小少爷，已经在旁边絮絮叨叨念了一路，说他是负心汉。</p>

而他这么啰里啰嗦的原因，仅仅只是因为盛嘉楠刚才拒绝了他的牵手。</p>

盛嘉楠：“……”</p>

-</p>

走进大厅，盛嘉楠一眼就看到了被人围在中央的老人，头发花白，身上穿着军装，看起来精神抖擞。</p>

这大概就是那位六十大寿的老爷爷了。</p>

“米老爷子。”身后有人喊了一声。</p>

盛嘉楠一愣，脑子里顿时轰隆一声。</p>

米姓……</p>

主角受的姓……</p>

盛嘉楠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喉咙，看到老人家走到江爸江妈身边来，一脸高兴地拍拍江爸的肩，跟他们寒暄两句。紧接着目光转到他和江驰身上，夸了两句，说：“我也有个孙子，他现在在楼上，待会下来我介绍给你们俩认识。你们三个估计能玩得来。”</p>

江妈礼貌地附和了几声。</p>

这时有服务员过来传话，让江驰去后花园，说江爷爷正在那儿等他。</p>

江驰正想拉上盛嘉楠一块走，被江妈瞪了一眼，小声朝他示意：“要挨骂自己去，别带上楠楠。”</p>

江驰想了想，也是，这件事跟盛嘉楠也有关系，他过去了估计得一块听训，这他可舍不得。</p>

江驰思考一会儿，捏了捏盛嘉楠的手指：“那你跟着我妈，千万别乱跑，等我回来。”</p>

盛嘉楠眼睛瞥着他，须臾过后，点了点头。</p>

江驰又看了他一会儿，掐了掐他的脸，才大步流星地走出大厅，光荣地去挨训。</p>

盛嘉楠看着他的背影，蓦地仿佛跟书中他离开小炮灰的背影重叠，眼眶一瞬间就湿了。</p>

自从邵斌那件事之后，他一直在逃避，麻痹着自己，只要主角受不出现，他就可以继续留在江驰身边。主角受一天不出现，他就一天不用走。</p>

可现在……</p>

“爷爷。”一道清脆的响声传来。</p>

盛嘉楠循声抬起头，就见楼梯上走下来一个年轻男生，他的目光笔直地穿过人群，稳稳落在他身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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