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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初六,摄政皇后懿旨,亲自迎接回到京都的第二次远航舰队将士。</p>
皇后、太子、诸王公主、朝中大臣,一起去长安东城大豫门迎接功臣归来。甚至礼部还准备了凯旋乐,完全就是接待凯旋大军回朝的礼仪。</p>
整个长安城的人都知道,远航两年多的何赟舰队,从极其遥远的海外大陆上回来了。那个遥远的大陆叫殷洲,听说还分为北殷和南殷。《华夏简史》说,殷商灭亡后很多遗民东渡大海去那里繁衍生息,所以被称为殷洲。</p>
而水师的何赟,就是从南殷洲回来的。</p>
所以,不光是朝廷,就是城中百姓,也有很多人自发的去迎接远航舰队。他们是京都长安的百姓,天子脚下之民,该有这个觉悟才是。</p>
于是,外城东天街的两侧,简直是人山人海,都是迎接远航舰队将士的百姓。为了维护秩序,长安东城尉不得不派出大量警士,警跸道路。</p>
高大巍峨的大豫门城楼上,一身盛装的崔秀宁,牵着小太子李征,微笑着看着远处越来越近的队伍,容光焕发。</p>
“征儿,他们为大唐探险远航,是大唐的功臣,对大唐贡献很大。你以后做皇帝,也要重视开拓海外。”</p>
“皇帝的眼睛,不光要盯着本土,也要盯着海外,内外兼顾,才是大唐长盛不衰的不二法门。”</p>
李征很认真的说道:“母后教诲,儿臣铭记在心。这国内海外,就是一阴一阳,阴阳相济,我大唐才不会故步自封。”</p>
崔秀宁点点头,“就是这个意思。”</p>
而在城楼之下的护城河对岸,礼部官员正在对远航回归者履行程序。</p>
礼部官员先检查何赟等人的印信,检查后对兵部官员大声道:“来者确属远航水师都督何赟?”</p>
兵部官员大声回答:“来者面貌身份以确定,正是钦差远航水师都督何赟,原职南洋舰队甲等舰金陵号舰长,参将军衔,一等子爵。”</p>
礼部官员再问:“来者确属远航水师监理张熙?”</p>
兵部官员大声回答:“来者面貌身份确定,正是钦差远航水师监理张熙,原职东洋舰队都督府大参谋,参将军衔,二等子爵。”</p>
礼部官员又问:“回归者七百四十三人,可都验明身份么?”</p>
兵部官员再次回答:“所有回归人员,下船时俱已验明,确属远航人等,已经登记在案。”</p>
礼部官员又问警部官员:“据何赟张熙报,远航舰队损失二百五十八人,乙等战船两艘,警部可查过死因和沉船缘由?”</p>
警部官员回答:“下船后俱已查过。三十七人死于疾病,两百二十一人死于飓风。两艘乙等战船,皆因飓风沉没。与两人所奏相符。”</p>
这当然只是个程序,可是这个程序不但表示隆重,也不能省去。</p>
这么多人,谁能保证都是当年出海的大唐将士?有没有冒名顶替的?两百多人没有回来,人是怎么死的?船怎么沉的?</p>
这都要过一遍。这是规矩。</p>
接着,礼部侍郎就离开队伍,登上城楼,郑重对崔秀宁说道:“启禀皇后陛下,远航南殷洲将士等七百四十三人,已到城外!”</p>
崔秀宁道:“奏乐!”</p>
“遵旨!”</p>
随即,“轰轰”几声礼炮轰鸣,紧接着就是钟鼓齐奏。</p>
鼓乐声中,崔秀宁率领太子诸王和大臣,走下城楼,踩着铺出数十丈的红地毯,亲自迎接。</p>
这是迎接功臣凯旋的最高礼节,也就是所谓的驾迎。</p>
满面憔悴的远航水师都督何赟见状,立刻小跑着趋步疾行,在崔秀宁身前两丈外就匍匐下拜,高高举着都督印信:</p>
“微臣远航舰队都督何赟,启奏皇后陛下!自洪武三年十二月奉旨远航,赖昊天保佑,陛下洪福,幸不辱命!今日终回大唐缴旨,万岁万岁万万岁!”</p>
远航舰队监理张熙也快步上前,和何赟并排跪在一起,同样举着印信。</p>
七百多人在何赟和张熙身后一起下拜,山呼道:“万岁,万岁,万万岁!”</p>
很多归来的将士都热泪盈眶,喜极而泣。</p>
终于回到长安了啊!</p>
洪武三年十二月出发,洪武六年六月回京,算起来刚好两年半。</p>
可惜,很袍泽永远也不能回来了,他们葬身大海,连骨灰都没有。</p>
“平身吧,你们是大唐的功臣!本宫天天盼着你们回来,今日你们总算回到大唐了!”崔秀宁对众人虚扶着说道,对礼部官员下令:“宣布吧。”</p>
“遵旨!”</p>
礼部侍郎展开一道圣旨,大声念道:“自古国家将兴,必生致远之良臣。乃汉有张骞通西域…何赟张熙以下千零两人,于洪武三年十二月,奉旨远航数万里大洋,蹈不测之波涛…”</p>
“…何赟晋爵一等伯,张熙晋爵二等伯…余有爵者,俱晋爵一级。无爵位者升三级军衔,无武士功名者赐予武士出身…烈士抚恤五百银圆…”</p>
“…将士每人赏赐一千银圆…烈士家属赏赐两千银圆…六月初八,大明宫赐宴,为归来将士接风洗尘!”</p>
“烈士灵位皆入忠武神宫祭祀,永受香火!”</p>
大臣们听到普通将士都会赏赐一千银圆,不禁有些惊愕。这个赏赐,是一般将士几十年的军饷,皇后陛下真是大方啊。</p>
这一下子赏赐加抚恤了上百万银圆,抵得上所有勋贵一年的俸禄了。</p>
很多大臣不知道的是,崔秀宁之所以拿出上百万的巨额赏赐和抚恤,那是因为,远航舰队带回来大量的金银。</p>
据安插在舰队中的特务密报,舰队带回的白银有七百多万两,黄金四十多万两。价值折合大唐银圆一千多万!</p>
这么多金银的收获,完全能拿出一百万银圆赏赐他们。</p>
迎接仪式之后,沐浴更衣后的何赟和张熙,就在传召下入宫觐见皇后。</p>
“哎呀,这长安皇宫,真是太气派了,简直是天宫啊,这才是我大唐天朝的皇宫。”何赟一边走路,一边目不暇接的看着巍峨壮美,大气磅礴的殿宇。</p>
张熙也道:“可不是么?我们远航前,长安城还没有修好,朝廷当时还在江陵。想不到我们回来,京都长安变得这么气派。”</p>
何赟很是感慨,“何止是长安和紫禁城,鞑子也被陛下赶走了,大唐开疆万里,更加强大了。”</p>
给他们带路的侍卫笑道:“你们估计还不知道吧,你们的老长官郑太尉,已经率领舰队打到西洋一个叫波斯湾的地方。听陛下和娘娘说,陆军的仗打完,以后就看水师的了。”</p>
“在下还听说,水师可能要改名了。据说要改成江河警备水师和海军。你们在大海上的水师,可能要变成海军了。”</p>
“真的?”何赟和张熙都有些激动。这长期以来,水师都是陆师的附庸啊。难道朝廷接下来真要大用水师?水师还要分为江河水师和海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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