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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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雾气好似散了一些。</p>

不多，但能够令人看见面前画面的变化。</p>

首先入目的，是穿着学生衣服的少女，面部已经腐烂发黑，有几根血管暴露在外，交错着又没入其他黑肉处，眼窟窿里尸水散着恶臭，她的衣服是破烂的，裤子也是，被她用双手交叠盖着。</p>

她保持着这个姿势，好像是在盯着言晃，一动也不动，已经裂开一半的嘴唇似乎张开了一些，但什么都没说。</p>

渐渐的，女孩背后有越来越多的人出现。</p>

这些人没有完整的肉体，年岁不同，形态也不同，大部分是校服，但并不局限于校服，不局限于学生。</p>

他们的身影出现在四面八方，不同的地方，不同的姿态，唯一相同的，是他们的残破，是他们眼中的麻木。</p>

这种麻木感染着人的心脏，令言晃也为之感慨荒凉。</p>

他们盯着言晃，就好像言晃是他们之中的主角。</p>

言晃站了起来，向他们靠近。</p>

会出现在这里，以这样的一种姿态，言晃很明白他们这些人是谁。</p>

是外面一双又一双的【怨念之手】，是外面正在疯狂杀戮的【施暴者】。</p>

是【标准学校】之中，一直以来的【受害者】。</p>

言晃从自己的兜里抽出来一张纸，走到第一个少女面前，一点点的擦拭着少女眼里冒出来的尸水。</p>

少女眼中露出疑惑。</p>

身后有声音传来：</p>

“你就一点也不憎恨他们吗，他们给你带来了那么多的苦难。”</p>

言晃默默回应：“还好，我与你们不太相同。”</p>

“不同，又有什么不同，你的眼睛，你的感情……你是一个可怜的受害者。”</p>

言晃将已经脏掉的纸揉捏成了一团，放进自己的另一个兜，说着：</p>

“我并不是一个完全的受害者，所以并不觉得那些是苦难，从一方面来说那仍然是我的机会。”</p>

“我不曾遇到姐姐的前提是，我不曾遇到老板，我不曾遇到老板的话，我中间也不会有一个家。”</p>

“还有那孩子……他一开始应该是叫言悦，后来是跟了一家姓许的，现在应该是叫许悦才对……那些孩子从另一方面来说，也是那段时间支撑着我活下来的动力，如果没有他们，我可能早就自杀了。”</p>

“以及上学遇到的那个叫金平易的，虽然他把我当成摇钱树，但我暂时也想不到否认他存在在我那段时间的任何词，不得不说……那段时间我还能坚持上学，是有他在学校这个原因的。”</p>

“我所遇到的苦难并不完全是苦难，相反的，我所遇到的一切都铸就了现在的我，因他们我才是言晃，所以……我并不觉得我的过去有多么不可原谅。”</p>

“当然，我对你们的遭遇深表同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