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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芸山的记忆伴随着沈玉蓉平静的语调复苏，她讲那些的时候，冷静的像是在讲别人的事情，可任谁听着，都能听到那种发自心底的悲凉。</p>
霍芸山微微失神。</p>
其实，那个时刻他是真心实意想跟沈玉蓉好好过的。</p>
那段时间，他所有空闲的时间都用来陪她讨她欢心，甚至还跟下属讨教如何照顾小产的女人。</p>
他以为沈玉蓉性情温婉，又养育了她的孩子，总归是会原谅他的。</p>
让他没想到的是，明明是最随和温柔的人，却没有给他第二次机会。</p>
她没有跟他大闹，只是用最礼貌的态度，在两人之间拉开了巨大的鸿沟，不管他怎么靠近，都回不到从前的距离。</p>
碰了太多次钉子，在霍风周岁宴上，他想碰碰她的手她退开时，他终究还是恼了。</p>
他想，让沈玉蓉自己想一段时间，等时间久了，她走出来了，也就好了。</p>
没想到，一晃，快三十年过去，他没等来阖家团圆，反而是等来了一本离婚证，连霍风都要离开。</p>
那又如何？</p>
没了沈玉蓉，他还可以有顾音音。</p>
没了霍风，他还可以有其他的孩子。</p>
在这世上，没有谁是非谁不可的。</p>
他的心肠寸寸冷下，换句话说，他强制自己冷下，“我对不住你，我可以补偿你，但是霍风他被惯坏了，不足以继承霍家。”</p>
听到霍芸山的话，沈玉蓉笑了，“你是在说，我养坏了你的儿子。”</p>
你的儿子。</p>
这几个字让霍芸山哑然失声，再说不出其他指责的话。</p>
是了，沈玉蓉养的不是她的儿子，不是他跟她的儿子，而是他的儿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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