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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遇到点困难，我想帮帮他。”他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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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冷泠借着醉意一思考，“南烟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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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宙也不说话了，抽着烟，面色沉了几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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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就是南烟。”冷泠轻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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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宙也不辩解了，又抬眸，眼中似乎有坚定，“你说一副10万块的画，如果有人走流程，包装成200万卖出去都不是问题，如果是林先生，卖50万应该不是问题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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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帮不帮你是另一回事了。”冷泠借酒直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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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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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宙也抚了下面颊。不说话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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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的过于单纯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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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我可以帮帮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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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宙也才要张口，他立刻凑了过来，手轻轻放在他的手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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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只手拿烟——也许不是拿烟的缘故，不动声色地避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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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醉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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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了也有几分矜持，来自良好的出身与循规蹈矩的教养。徐宙也生活中很少遇见这样的女孩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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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不属于同一个世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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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考虑一下吗？”冷泠眯了眯眼，看着他说，“就当你欠我个人情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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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宙也大概明了他的意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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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日了相处下来，又是把冷嘉绅都看不上的他外公的画举荐给林望，又是牵扯饭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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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底有几分数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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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徐宙也侧开视线，抿唇，“我再想想办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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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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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点点头，又起身，“那个，我给你叫个车送你回去吧……”他说完，又觉得不够绅士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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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泠靠在沙发背，好整以暇地看着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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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在等他的下一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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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他想到冷嘉绅的嘱咐，挠了挠头，又作罢了，“我送你吧。一个人不安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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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没人了，小脏辫太忙了，都没注意到徐宙也他们什么时候走的。也没跟他说南烟还在休息室睡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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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凌晨，徐宙也来了电话，问小脏辫有没有见到南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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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脏辫还疑惑，怎么不自已打个电话问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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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吵架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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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脏辫打开休息室的门一瞧，南烟还睡着，他便报了平安：“他不到十一点就回来了，一直在店里睡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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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店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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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怎么不自已打个电话问问啊，你们吵架了？”小脏辫无奈，“还是你送别人去了顾不上他了啊，要不要我叫他接电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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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徐宙也说，“让他睡着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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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接他回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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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会儿我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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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挂电话，这时休息室门咔哒一声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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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烟起来喝水，依稀听到小脏辫打电话，问了句：“徐宙也打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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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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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烟望了眼楼上，去一旁倒水喝，“他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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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他说等会儿还过来。”小脏辫观察他的表情，始终平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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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怎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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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南烟似乎还没清醒，放下杯了又回去了，“我再去睡一会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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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没头没尾的一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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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脏辫更摸不到头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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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烟正回休息室，手机忽然响了一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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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微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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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礼：[回去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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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烟愣了一下，关上门，后背顺势靠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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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似又回到了那晚才加他微信的状态，他盯了一会儿手机屏幕，昨晚摔了一下都有点不灵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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斟酌着该回复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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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意突然也没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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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躺会了休息室的沙发，劣质的皮革味道充斥鼻腔，他似乎真的被他传染感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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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似不仅仅是感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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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霉菌一样的东西从心底滋生而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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蔓延至四肢百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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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声无息，蚀骨入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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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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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回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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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字都要斟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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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第一次跟人谈恋爱似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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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久未回复，他又猜测他离开后他又做了什么。也许聂超根本没找到他，也许就只是吓吓他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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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在LiveHouse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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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去哪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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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编辑：[你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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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还没打完，他就回复了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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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好。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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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点睡。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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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两条，简简单单六个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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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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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行三个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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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却几乎能想到他说这话时的语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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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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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静温和的语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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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嗅着沙发皮革的味道，将脸埋了进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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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来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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