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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世界好像只对他打开了冰山一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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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这么一角而已，和从前似乎也没什么差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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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么睡了他带他吃顿饭，要么吃完饭顺便睡个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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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一家大众点评等公开网络上搜不到的私房菜——服务生是如此介绍的，还说他们今天很幸运，位置一周前就被订光了，今天有位客人恰好有事没来，于是给了他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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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境优雅静谧，小筑流水，每个餐台后都有一位主厨操刀，喷香四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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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了座，一个服务生显然眼熟怀礼，过来询问是否还点上次点过的煎鹅肝。怀礼便询问南烟的意见，“你怎么样，想吃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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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烟吃不惯这东西，去年去俄罗斯就吃得反胃，忙摇头：“不了，你点就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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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吃那个。”怀礼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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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谁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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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了酒，南烟才要推过去给他，却止住了，“哦，你要开车的。今晚还有别的安排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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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礼笑微微地反问他，“什么安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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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南烟心想自已是不是管得太多了——女人管的太多总容易让人烦闷，他便顿了顿，道，“去别的地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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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扬眉，“和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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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张了下唇，笑，“也不是不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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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礼便轻轻地笑，接过主厨手中一道菜，放在他面前，“尝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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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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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宁牛肉，之前吃过一次味道不错，肉质很细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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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烟盯着面前这块儿肉，外焦里嫩，侧切面绯红，鲜嫩多汁，看着着实让人胃口大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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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次和他吃饭都草草了事，不知怎么，今天彼此好像都用了点心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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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便用刀叉切下一块儿，放口中，细嚼慢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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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美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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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怀礼眉梢微扬，问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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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烟满足地点点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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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礼便弯了弯唇，低头，也慢慢缓缓地切，不经意地问了句，“你姐姐是做什么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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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南烟一怔。他很少问他的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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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广东？”他思索着，看着他，“你说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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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对，目前在，”他不知怎么解释，囫囵说，“在做生意吧，不太清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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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京没别的亲人了吗。”怀礼又问，微微笑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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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舅妈，舅舅，在这边，”南烟说，“不过不怎么往来，之前上学时候在他们家住过一段时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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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这样。”他沉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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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呢，你一直都在北京？”南烟明知故问。但还是想通过晏语柔给他的那些讯息更了解他一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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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礼不认为晏语柔什么都没告诉他，包括之前他说没有他的电话号码他也是存疑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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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淡淡地笑，解释道：“不是，我父母离异很早，我初中来北京读的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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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就是晏语柔一家一直在照顾他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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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往下说，他已经有了答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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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杯酒下了肚，南烟有点醉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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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酒量时而好，时而不好。心里没装事儿的时候千杯不倒，心里装了事儿就很容易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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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顺势撑住脑袋，眉眼之间拢着一层朦胧的娇酣，笑盈盈地瞧着他。“知道吗，大部分时候我觉得你挺忙的，想见你又不忍心打扰你，但是见到你了，又特别想打扰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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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礼低头顾着吃饭，笑一笑，“你想怎么打扰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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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呢，”南烟说，“有时觉得你离我很近，大部分时候觉得你离我太远了，想靠近又靠不近，想远离又远离不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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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着探身凑近了他，盯着他的眼睛，“怀礼，你对谁有过这种感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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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礼轻轻挑眉，笑，“对你算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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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烟额头抵住他肩，又抬头，看着他吃吃地笑，“你开玩笑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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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多了，”怀礼推开他杯了，指腹摩.挲他脸颊那道浅浅的疤，已经愈合了，“乖，吃点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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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烟便听话地吃东西了。果然很好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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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又有的没的聊了两句，上了道新菜，他还为他介绍菜品。显然是这里的熟客，也精通这样的美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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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像是真的醉了，听他说话，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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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不留神一口咬到了芥末，味道直冲天灵盖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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辣的他眼睛就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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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说了有芥末吗，”怀礼愣了一下，苦笑着，拿了面巾纸替他擦眼泪，低声地问，“不能吃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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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烟摇头，舒缓着鼻腔的感觉，呼吸都不畅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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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被他传染感冒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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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跟他上床真的会上瘾，冒着感冒的危险都要跟他接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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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感情或许可以睡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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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想睡也是种感情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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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看，”怀礼温凉的指腹抬起他下颌，他便这么半仰起脸来，红着眼眶瞧着他，不知道的以为他给他怎么了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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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好笑，显然又因为风度在忍耐，“哭了就不好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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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把眼泪匆匆擦掉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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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口红酒舒缓，不留神，又打了个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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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狼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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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笑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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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烟不知哪来的脾气，倏地一口就咬他的嘴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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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烦死人了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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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礼去揽他的肩，拍一拍他的背又揉他头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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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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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还有1更。。因为要赶榜所以不会鸽，12点之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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