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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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废了的顾文定并没有放过她。</p>

他面对着自己朝思暮想，不择手段娶到的妻子，却发现自己不能人道了。</p>

久而久之，忍无可忍，便开始虐待阮清。</p>

他打她，专门打她不会被人看见的地方。</p>

打够了，又跪在地上，抱着她哭，求她原谅他。</p>

白日里，他待她极好，如珠如宝一般，羡煞旁人。</p>

到了晚上，便是阮清噩梦的开始。</p>

她后悔没有毒死他，却再也没了下手的机会。</p>

直到一年后，谢迟回来。</p>

他脸上戴着可怕的黄金面具，当着阮清的面，斩了顾文定的首级，将它丢在她脚前，想看她遭受丧夫之痛，哭得惨绝人寰。</p>

却只见阮清轻轻闭上眼，长长吐了一口气。</p>

噩梦终于结束了。</p>

他强行拉过她的手，摁在剑下，低声在她耳畔威胁：“嫂子，我若是将你这小手指头，一根一根剁下来，你会不会很疼？”</p>

他一开口，阮清便认出他是谁。</p>

她一点都不怕了，反而直视他面具后的眼睛，“还用问？你给的，肯定特别疼。”</p>

她刚死了男人，居然还有空勾引他！</p>

谢迟眸子激烈晃动了一下，气疯了，忍无可忍，将她拖进屋去，满腔恨意地想要强暴她，重新将她据为己有。</p>

“让你等我！为什么不等我！为什么要嫁给别人！！！”</p>

她却不说话，只是出人意料地忍着痛，抱着他，含泪吻他，迎合了他。</p>

算是……一种报答。</p>

谢迟见了落红，意外地看着她，“你……？”</p>

他没想到，她这么久以来，居然一直守身如玉。</p>

他以为她是为了他。</p>

他便忍不住恨意和暴虐少了几分，多了几分怜惜和温存。</p>

那晚，谢迟带着他的人走后，顾家的女人们各自抱着自己男人、儿子的尸体，哭成一团，只有阮清一个人，裹着被撕烂的衣衫，清冷地坐在屋里。</p>

刚摆脱了一个，又回来一个。</p>

往后的日子该怎么熬？</p>

然而，侯府所有女眷都看见，她是被戴着黄金面具的男人，从丈夫的尸体前拖进屋里去的。</p>

漫长的两个来时辰，遭受了什么，不言自明。</p>

实在是太惨了。</p>

顾老夫人认定，是孙媳妇牺牲了自己，才保全了家中其他女眷。</p>

所以，她一向要求各房媳妇、妾室、孙女，全都要记着阮清的救命之恩，对那晚的事，守口如瓶。</p>

而她自己，从那以后，也待阮清如亲生女儿一般。</p>

可这世上的其他人，大多数还是长了狼心狗肺的。</p>

……</p>

入夜，阮清还想再拖延一会儿。</p>

可是，角门那边，宫里来的素色小轿已经等了许久了。</p>

她无奈，只能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准备出去。</p>

沐浴之类的，都不必了。</p>

白日里热，已经洗过三五次了，她皮肤薄，已经洗得不舒服了。</p>

反正每次进宫，谢迟都会让她再洗一遍。</p>

他好像对共浴有点什么特殊爱好。</p>

可是，阮清乘着夜色，由翠巧儿和香果儿陪着，刚临靠近角门时，却被人喊住了。</p>

“大晚上的，偷偷摸摸，去哪儿啊？”</p>

是顾文定他二哥留下的寡妇，赵氏。</p>

“二嫂。”阮清低头答话。</p>

“我问你一个寡妇家家的，大晚上去哪儿？”赵氏瞪着她，“我一直怀疑你跟那些凶徒是一伙儿的，只有老祖宗老糊涂了，才被你忽悠的团团转。”</p>

香果儿气得跺脚，“二少夫人讲话可要三思！”</p>

阮清垂眸，“二嫂，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