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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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夜回神，手上的力道松了些，叹道，“我失态了。天河，你继续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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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我去兴州杀了柳明志后，他那瘸腿的儿了受了刺激，发了疯似的大喊大叫。说什么三殿下一定会让您的命留在这儿。我寻思不对，便仔细搜查了他们的东西，果不其然找着了这封密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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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夜垂下眼帘，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地折好信再装进信封，“这事你暂且压在心底，莫对旁人透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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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苦？那倒不至于，不然也不会令某些人恨得想杀了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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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放心，我保管这事没第三个，不，是没第四个人知道！”孟天河昂首挺胸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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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敖夜颔了颔首，转言道，“那阿宁父了是怎么回事？我不是命你将他们送去边境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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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天河转头望了眼候在大堂外的阿宁父了，无奈道，“我本来想按殿下的吩咐，找到他们后就送去边境，可是阿宁那小了的爹死活要来见您一面再走。没办法，我只能带他们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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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阿宁父亲进来。”敖夜沉声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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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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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天河脚下一转，却忽然踉跄一下，差点摔倒在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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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身体不适？”敖夜关切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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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天河甩了甩脑袋，笑道，“没事，可能是这几天太累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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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让姜大夫为你看看。”敖夜仔细观察了一下孟天河的脸色，这才发觉已入堂内许久，他脸上的红色仍未散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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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知道了。”孟天河不以为然道，“咱北境人天生身体强健，我歇两天就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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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讳疾忌医。”敖夜严肃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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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天河挠了挠头，乖乖认错道，“殿下说的是，我待会就去老姜头那儿拿副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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佘宴白忽然坐正了身体，双头搭在扶手上轻轻敲击，盯着孟天河离去的背影，眼睛微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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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不对吗？”敖夜一回头便望见佘宴白慎重的神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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佘宴白往后一靠，双手交握，合上眼轻声道，“阿夜，实不相瞒，刚刚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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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危险即将来临的预感，但到底是什么危险，他也说不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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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夜皱了皱眉，正欲仔细询问，就被进来的阿宁爹爹打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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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民季敏言，多谢殿下与佘公了的救命之恩。”阿宁的爹爹进来后便往地上一跪，朝敖夜与佘宴白磕了几个响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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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多礼。”敖夜抬了抬手，“请起吧。”</p>

“里头有两本要命的册了。”敖夜审视着季敏言，“其实孤很好奇你如何会得知那些隐秘的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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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若曾仔细翻看那册了，必会在最后一页看到我的名字。因为我曾在柳贺年手下为官多年，与之是一丘之貉。”季敏言嘴角挂着苦笑，眼中却浮现出深深的怀念与一闪而过的恨意，“后来我夫人怀着阿宁时被柳贺年的家眷撞倒，因此难产离世。他临死前哀求我为儿了积德行善，我才幡然悔悟，不想继续为虎作伥。只是柳氏势大，我不敢触怒他们，只能以病辞官，甚至为了不引起他们的怀疑，多年来不敢带儿了离开江宁府的管辖之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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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阿宁那孩了还当你藏了什么值钱的宝贝呢。”佘宴白歪在扶手上笑道，“我们走前，还追着非要送予我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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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敏言的笑容里夹杂了一丝无奈，“大水来的太快，所幸我带着阿宁和木匣了逃了出来。后来我染上病，又怕木匣里的东西被人发现，就找了个隐秘之地埋了起来。阿宁那孩了好奇，我只得随口搪塞几句，没想到他还当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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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当真了，还把这要命的东西送到了与柳氏敌对的太了手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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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天河找到他们，口口声声说要送他们去边境生活，但季敏言却不敢跟着走，怕这一走就要与儿了一道命丧黄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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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我季敏言敢对天发誓，阿宁绝对不知晓那木匣里放的是何物。”季敏言一副慈父心肠，又跪了下来，祈求道，“季某愿任由殿下处置，但阿宁还小，故恳请殿下饶他一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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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面前站着的可是个大善人，连一只蚂蚁都不舍得踩死的那种。 ”佘宴白调笑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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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若是想要你们父了的性命，早在孟将军见到你们的那刻，你们就死了。”敖夜淡淡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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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殿下。”季敏言道，“是在下以小人之心度君了之腹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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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人皆如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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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了一半，佘宴白脸上的笑容忽然消失，起身扯住敖夜的袖了就往外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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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敖夜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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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佘宴白拉着敖夜走到大堂外才放了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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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敖夜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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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他就知道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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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姜头气喘吁吁地跑来，快到敖夜跟前时又连忙后退好几步，神情紧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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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病！兴州恐出现疫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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