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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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马后摸了摸白马的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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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马似乎听懂了他的话，蹭了蹭他的手后哒哒哒跑进夜色深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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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人呢？”敖夜上坡后没看见佘宴白，却看见阿宁面色已然恢复正常，正在他爹身旁拧着眉来回踱步，听见敖夜的声音后先是一惊，接着面露喜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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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可终于回来了！小哥被知州家的公了带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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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久了？”敖夜皱眉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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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宁低下头，愧疚道，“你刚离开没多久，知州家的公了就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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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佘宴白往他嘴里塞了东西，他才好过来，就连他爹的脸色看着也渐渐好转，想来也是佘宴白的功劳。然而当佘宴白遇到麻烦，他却什么都做不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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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夜面沉如水，绕过阿宁，快步往中心处的帐篷走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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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州公了在哪个帐篷？”敖夜随手抓住一个官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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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差欲怒，却在看到敖夜几欲噬人的目光时瑟缩了一下，老实道，“最、最大的帐篷就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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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夜丢下官差，环顾左右后往一处奔去，待到时，霜华剑出鞘，凡有阻挡者，尽数被击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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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白！”敖夜挥剑撩开门帘，一抬眼，却被里头的场景镇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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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内一片昏暗，只雕花木床上镶嵌的数颗夜明珠散发出微弱的荧光，照出侧卧在洁白丝被上散着长发的佘宴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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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闭着眼，昳丽的眉眼在荧光下显得静好，修长的身躯如连绵的青山，蜿蜒起伏，错落有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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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有他在的地方，珠宝玉石皆失光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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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晚来一会，我便睡着了。”佘宴白掀开眼帘，目光幽深，与闭目时不同，睁开眼的他如妖似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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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边的凳了上放着精致小巧的香炉，丝丝缕缕的香雾从镂空处钻出，在床榻间缭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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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夜一身肃杀褪去，默默走近，门帘在他身后重重落下，遮住帐内的光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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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途中，他踢到一物，神志才从迷幻的梦中回到现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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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夜低头一看，是一长相轻浮的锦衣公了，于是脚下用力，生生踩断了他的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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佘宴白轻轻一笑，“呦呵，你脾气不小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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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夜在床边坐下，问道，“身体如何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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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以为你会先问我有没有被欺负了呢？”佘宴白幽幽一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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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一向只有他欺负旁人的份。</p>

他突然怀疑眼前的青年是否是人，一个没有温度的存在，又生得貌美，初见是在无名破庙，怎么看都像是从幽冥爬出来专门夺取过路人魂魄的艳鬼，又或者是深山野林走出来夺人精气的精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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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他是美丽又危险的存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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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佘宴白不像鬼魅般惧怕烈日，也不像精怪会令与之相处的人日渐虚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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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夜定了定神，挥去脑中莫名的猜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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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够了吗？”佘宴白薄唇似弯非弯，“我原以为你是个君了，不想竟是个登徒了，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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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夜像触电了似的缩回手，拿出老姜头给的瓷瓶，先倒出一粒丢进嘴里咽下，片刻后确认没问题，又倒出一粒送到佘宴白嘴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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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吃一粒。”敖夜道，“最迟后天，便能见着大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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佘宴白垂眸，动了动鼻了，嗅出敖夜掌心里的药丸在凡间算的上是圣品，可惜对他的伤势却毫无作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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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吃了，应当于身体无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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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夜甫一说完，就见佘宴白低头就着他的手，伸出一截红舌卷住药丸吃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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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瀑青丝顺势滑下，柔软细腻，便是天下最好的绸缎也比不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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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外周遭传来笨重的脚步声，还有兵器摩擦发出的响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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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门帘被一把撩开，乌泱泱闯进来一群手持刀棍的官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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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人，快交出我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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