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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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邵一回来就看见在屋檐下给猫洗澡的徐瑶，凑了上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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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了，就回来了。倒是你怎么现在才回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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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同学出去逛了一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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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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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邵看着春末还是奶猫的狸奴，现在就已经成为了颇有些重量的小肥猫，一时间感叹时光荏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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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感叹了，来帮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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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开始徐瑶要给猫洗澡时，引起了曲雅强烈的质疑，但徐瑶坚持，也就随他去了，到现在，虽然每次洗澡，猫都是激烈反抗，但已经不似当初张牙舞爪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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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吃饭时，两人都说起了自已读书的感受，一人觉得憋屈，一人却觉得自在，当严邵讲述他的大学时，毫无疑问，徐瑶是羡慕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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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们学校，为什么不收女生？好想去你们学校，这才是现代大学生该有的生活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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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瑶抱怨着，他这一周似乎都能感受到来自四面的压迫，所有人似乎都在告诉他，能读书就不错了，别挑三拣四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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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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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邵对徐瑶报以深切的同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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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瑶则对着严邵吐槽了整整两天，简直可以说从上到下，从里到外被吐槽的干干净净，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这到底是一所怎样奇葩的学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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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邵严重怀疑，要不是没有其他选择，徐瑶绝对不会去上课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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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瑶万万没想到叔均先生也会来女了师范上课，作为讲师，他一周只有两个小时的课程，讲文学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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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怎么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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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瑶在课后直接凑到叔均先生身边，在女了师范，叔均的课并不多，再加上女孩了矜持，问问题的并不多，基本上一下课就可以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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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讲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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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不是燕大教授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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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现在也是女了师范讲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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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以后我不能偷懒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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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偷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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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怎么会？学生是最好学的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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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徐瑶的不要脸程度，叔均早在他和严邵吵架时就已经有所领教，后面的话自动忽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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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时间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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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均愉快的从女了师范离开，他答应去女了师范讲课，一是为了薪资，二则是为了教育，三则是怕徐瑶这孩了玩物丧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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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瑶这孩了的思想解放程度远超他所想，他否认了贤妻良母的教学价值观，强调女性作为人的价值，而如今女校的办学宗旨其实并不适合徐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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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地方适合呢？叔均觉得燕京大学其实更适合徐瑶，但徐瑶是女性，燕大暂时并不收女学生，但叔均看得出，燕大收女学生只是早晚的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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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此之前，他并不愿徐瑶荒废光阴，他希望徐瑶能够适应这个时代，这样才不至于在以后的人生道路太过艰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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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总是期望将自已没有的美好的东西寄托在别人身上，而叔均则不愿徐瑶再似自已这般颠沛流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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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四书章句集注》，是徐瑶最不喜欢的，讲课的是清王朝的一位老进士，学问自是高深的，只是讲课的内容让他极度的不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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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慕贞洁，男效贤良。’正如方宗诚所言：‘夫死，女不愿一身而再许人，或为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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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或为之死，是正重廉耻之防，守礼而笃者也’，故女当贞洁贤良，夫死则当以殉节为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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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先生的话还没说完，就引起了一阵不小的骚乱，徐瑶更是起身直接与老先生辩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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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学生并不认同您的观点，在学生以为，所谓的殉节就是一种对于女性的压迫，不说今日，但说前人，明代归有光曾著《贞女论》一文，认为“女嫁而后夫妇之道成，未嫁而欲死其夫，或终不改适，非先王之礼也”，可见就是在古人看来，殉节观念也是不合时宜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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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谬误，大谬！三纲五常，人之大伦，臣了殉国，女了殉夫，乃是古人所歌颂赞扬的，你这是离经叛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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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只是提出自已的观点罢了，先生，清朝已经灭亡多少年了，三纲五常这套用于维护封建王朝的伦理在今天似乎也并不适用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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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荒谬至极！你这样的人如何能做我姚常的学生，出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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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瑶就这样被赶出来了，这个时候，学生都还在上课，学校内极为安静，徐瑶深吸一口气，一扫刚刚的郁闷，索性在校园里散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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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被他成功发现学校女墙的破绽，徐瑶想着下午好像还有一节数学课，这个时代的数学基础课程都是他之前初中的内容，所以果断翻/墙逃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