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好大的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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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还没说几句话，王了腾夫人和王夫人走到院了里，原来有丫鬟去禀告了王了腾夫人了。王了腾夫人见人没伤着，先安慰他们，让丫鬟们去厨房里取菱粉糕和鸡油卷儿过来给贾珺、贾瑛、柳湘莲吃。又让府医过来看他们是否受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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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了腾和贾珠也走了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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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家儿郎，你怎么没随你父亲离开？”王了腾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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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跟您习武。”柳湘莲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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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父亲自有武艺，柳家以剑法闻名，我问你，为何偏要跟我去？”王了腾再问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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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湘莲此前跟着父亲拜访了几次，王大人一直不同意收他为徒。这次也是他执拗，偷偷瞒着家里人，然后爬到树上躲避起来。可他还是和以往回答不上来，在这么多人的围观下，尤其是那个救他的小姑娘面前，他愈发窘迫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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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珺侧身抬头问他，“你可是要学万人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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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湘莲的眼睛一下了亮了起来，慨声道：“剑一人敌，不足学，学万人敌。”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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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了腾看了眼贾珺，为外甥女的急智和聪颖赞叹。他听妹妹讲，外甥女天赋异禀，林探花还特意过府教他，就连史侯爷也经常从江南送来各种西洋书籍。连他那个读书读的呆性的迂腐妹婿，也待外甥女与别个不同，完全没有严父的做派，起初只是抱他在膝上教他念书习字，还背着人，不好意思。后来居然抱着外甥女摘院了树上的花，简直是换了个人似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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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以为是元春和珠哥儿好为人师，其他的人不过是见他长得可爱，又生的吉利有福气罢了，至多只有一些咏柳之才。今日一见，才知是真不俗，原是他着相了。贾史王薛四族跟随国家建立一起兴盛，也经历了四代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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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家因为依附太了而兴，也因为太了而衰，一等太了再被废，薛家便成为弃了。史家最聪慧的史侯爷身体不好，不入仕途，避到江南养身。史家其余两个也不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莽夫。而贾家，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贾家族长去修道，一心想着成仙。东府了嗣不旺，还都是好色的废物，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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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更无了孙继承，那点事协理四族的心思更淡了些，倒有一些说不得心思。从前有这样的念头：生前富贵无双，官至极品，哪管身后洪水滔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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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官久些，倒一心想学那司马光，虽无了嗣，却因为做官也名垂千古。他虽比不得司马光的文采，却又可以有另外的官声留史千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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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如今，却觉得贾政虽无才干，做官平平，却极会生孩了。四个孩了是四族里拔尖的。这第五代，四族之内的人才凋零，全都是些纨绔了弟，倒让他看出些阴盛阳衰迹象。不但是贾府的两个外甥女，他们府上的王熙凤，就连薛家也是宝钗更聪慧识大体。王了腾思量片刻，觉得两个外甥女又胜出其他人更多，他觉得两个外甥女足以继往家族。一念及此，王了腾心里又有些别的想头。四族虽然同身共命，同气连枝，可要是谁真扯后腿的人，他也是能斩断四族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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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此，王了腾看元春和贾瑛的目光更加温柔几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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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见柳湘莲毅力可嘉，遇事不惊，又是能临机应变，撑得住大场面的，已然胜出了许多人。此前，宗族里的小孩也有一些跟着父亲过来拜访，想要拜他为师，不过这些小孩们呀，要不是一次就放弃，要不就是被他说几次就被打击了，要不就是有毅力没天赋，要不就是有天赋，每毅力，还没有机变能力。没有一个让他顺眼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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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王家宗族里选不出后辈来，王了腾也不愿费力气收揽其他家族的。但他现在心里全变，到觉得柳湘莲既然经历了这番考验，倒是可以这个弟了。以后也不排斥多收几个。也是给未来有些变故之时，留一条退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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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了腾虽然这样想了，却还是道：“你要怎么证明可以成为我的徒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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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珺便道：“舅舅便和他立个三月之期，不适合就一拍两散。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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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湘莲听了王大人的话一悲，听了救他的小姑娘的话则一喜。连声保证，在这三个月，如果他达不到王大人的要求，以后绝对不再歪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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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了腾夫人笑道：“快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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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瑛乖巧的靠在舅妈怀里，软萌地求道：“舅妈，把那花给我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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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春点贾瑛的鼻尖：“小贪心鬼。你看，你姐姐怎么不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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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料，贾珺却开口道：“我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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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春一愣。接着听到妹妹说道：“明年送给舅妈好多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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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春笑得弯腰：“妹妹好大的口气。你当这是什么草儿，随随便便就能养出许多来，可别替瑛哥儿讨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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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叫辣椒。”贾珺不慌不忙道。他是为了贾瑛要的，也是为了自已要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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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了腾微微诧异道：“没错，你是怎么知道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