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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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推杯换盏，宋轻臣八面玲珑的在领导眼色下，调和着桌上的微妙气氛。</p>

有人酒量不大，嘴巴不跟着脑子走，带着巴结的口吻，给宋轻臣敬酒：</p>

“轻臣年轻有为，下一步，是不是要跳出鲁城的小圈子，剑指京城啊？”</p>

宋轻臣和上司对视一眼，递了个“他喝醉了，不要介意”的抱歉眼神。</p>

人把自己杯中酒喝完，轻拍那人肩膀：“王书记，您对我期待太高，轻臣资历浅，哪比得上在座各位赫赫成绩的前辈大哥们，我先干为敬，再自罚一杯。”</p>

马上便有人给宋轻臣添了酒，男人举杯自罚，一饮而下。</p>

目光淡扫过他的心腹秘书，很淡的勾了下唇。</p>

秘书机灵护主，早就把刚才那酒，换成了白水。神不知鬼不觉。</p>

应酬一圈下来，男人终于出现在了停车场。</p>

秘书祁宴赶紧开车门候着，待宋轻臣坐好，才递过醒酒茶，娴熟关好车门。</p>

“宋少，回熹园？”</p>

祁宴看着后座揉着眉心的男人。车内很快弥漫了淡淡酒气，他顺手开了空气净化器。</p>

沉寂了很久，就在祁宴再次发问时，宋轻臣的声音传来：“帝豪苑。”</p>

祁宴挑了挑眉，迅速发动了车子。</p>

宋轻臣仰靠在椅背，看起来有些应酬和饮酒后的疲惫不适感。</p>

他会躲酒，但不可能全程不喝。</p>

官·场老油子太多，该意思和表示的，必须要真诚。</p>

途经一处艺术灯光十分有创意的地方，宋轻臣微微眯了下眼睛。</p>

在看到某个东西时，他果断喊了“停。”</p>

祁宴把车子靠边停好，陪宋轻臣下来，见是处很有艺术格调的花店。</p>

店主是位二十多岁的年轻姑娘，见宋轻臣直奔一束花过去，笑着迎上来：</p>

“先生，您真有眼光。这是唯一的一束雪绒花，因为少，也不好保存，很少有花店会有。”</p>

宋轻臣笑着点头：“包起来。”</p>

他很满意那束花的白璧无瑕，还有花心里点缀的一对泰迪雪人玩偶。</p>

像她一样，惹人怜爱的雪柔花。</p>

以及，他们初遇，一起堆的雪人。</p>

车子直接来到了帝豪苑6号楼一单元门前。</p>

宋轻臣看了眼1606的窗，又抬腕看了下表，十一点多了。</p>

他轻叹口气，拨出电话。</p>

黎嫚已经躺下，却没有睡着。</p>

她辗转反侧，想着黎玉芬和亲戚借钱，又为难的一幕幕。</p>

临近年关，借钱比任何时候都难。</p>

电话亮起来，她看了一眼。</p>

他的号码太容易记住，即使她没存。</p>

黎嫚点了静音，心很乱，不接。</p>

电话再响的时候，她鬼使神差下床，从卧室的窗帘缝隙，往楼下看了一眼。</p>

有黑色的迈巴赫车子，近光灯亮着。</p>

穿着黑色大衣的男人，斜靠在车身，似乎仰头看着16楼的位置。</p>

鲁城的冬天，又是化雪后的天气，半夜可以达到零下十几度。</p>

黎嫚接起电话：“宋少爷？”</p>

“黎嫚，我在你楼下，下来一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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