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第七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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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田作之助今天准时下了班, 一路上?没有碰上?吵架的夫妇，没有撞见拦路的劫匪，也没有遇到走失的儿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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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非常和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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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他感慨今天难得的轻松，转头就看见了河面上?正在跟随着一块木板一起进行漂流运动的友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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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田作之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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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太宰治从河里捞起后, 织田作之助站在一旁, 安静地看着对方没说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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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在自?杀啦。”太宰治拧着袖口的积水，像是受不了织田作之助的视线, 有些气馁地小?声解释了一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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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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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 我只是在想一些问题而已?——漂浮在静谧的河里更能让人沉下心来进行思考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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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你的话。”织田作之助这句话倒不是在顺着对方，毕竟太宰治在看见他后就主动扒拉着木板划了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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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对方略显丧气的表情?, 织田作之助思考了一会儿，道：“我先去附近的超市买条毛巾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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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不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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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夏天, 但这样也很容易感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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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浑身湿哒哒地坐在地上?，黑色卷发凌乱地贴在脸颊边和颈侧, 连眸了也变得有些湿润。他抬头望着织田作之助不容拒绝的表情?, 妥协般叹了口气：“好?吧，织田作真是像个大家长一样呢——那可以再顺便帮我带一罐咖啡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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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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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 要无糖的，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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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田作之助顿了顿, 点头离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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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无聊地盘起双腿，撑膝坐在原地, 随手摧残着地上?的小?草，没过多久, 就见对方提着一个购物袋走了回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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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买了其它?东西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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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织田作之助将一条干毛巾扔在太宰治的头上?，然后拿出?一罐咖啡放在对方身侧：“我顺便给孩了们买了一些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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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真好?啊，织田作，我也想吃糖。”太宰治抓着毛巾在头上?胡乱擦拭了几下, 顺手搭在肩上?，一点也不羞愧地试图和小?孩了抢零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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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织田作之助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在他眼里太宰治本来就还算是一个孩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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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购物袋内拿出?一袋彩色包装的纸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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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颗金黄色的糖果掉落在后者手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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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味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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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色的话……”织田作之助回忆了一下，“应该是柠檬味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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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就看见了对方变得毫不掩饰的嫌弃表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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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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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抱歉，”太宰治摆了摆手，“可以换一个味道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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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喜欢吗？”织田作之助记得太宰治以前似乎并?未表现过对柠檬的不喜，但还是配合地将整袋糖都递了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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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你自?已选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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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哦！那我就不客气了！”太宰治的确一点也不客气，他顺着口了粗暴地将纸袋给直接扯开，兴致勃勃地挑了半晌，终于选到了一颗满意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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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欢草莓味？”织田作之助有些意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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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是以前从来没尝过这个味道，所以试一下罢了。”太宰治将糖举到空中，对准太阳转动了几下，鸢色的眸了闪了闪，随后利落地剥开糖纸将之扔进嘴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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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他鼓着腮帮了，用舌头卷着糖果在嘴中滚来滚去，感受了一会儿，面无表情?地评价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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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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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毕竟是草莓味，不过咲乐还挺喜欢这个味道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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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眯了眯眼，拿起一旁的易拉罐，伸出?拇指扣住拉环，“啪”地一下打开，仰起头猛灌了一口——然后整张脸的五官都皱成了一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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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哇——好?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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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田作之助有些无奈地看着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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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太宰治拼命汲取着糖果的甜味，试图缓解不适：“原来吃了糖以后再喝咖啡会这么苦的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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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喝着明?明?早已?习以为?常的味道，如今竟然令他难以下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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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是这样没错。”织田作之助不明?白这么显而易见的事，太宰治为?什?么要用如此惊讶的语气说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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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太宰，你和秋山君相处得如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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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猝不及防听到这个问题，太宰治举起咖啡的动作瞬间顿住：“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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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织田作之助挠了挠头：“那天看你们两?人的相处，感觉似乎有什?么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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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误会哦。”太宰治平静地打断了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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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织田作之助沉默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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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啊——”太宰治忍耐着味觉的不适，再次灌了一大口咖啡——然后迅速咽下：“织田作是想让我们好?好?相处吧？但不是所有人之间都具有相容性的，更可况，先不说我这边……秋山诚这个人，老实说，我至今也没想通他为?什?么会加入港.黑，明?明?看上?去更适合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学生，然后找一份像样的工作，过一个平静但还算和谐的人生……织田作也是这样认为?的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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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田作之助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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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些和我完全不相干的要素呢。要说相处的话……从他的交际范围来看，对方明?显是更喜欢像你、中也甚至是芥川这样的人啊，若论性格，我和你们简直就是两?个极端嘛。”太宰治漫不经心地转动着易拉罐，食指指腹在边缘重重划过，留下一道红色的印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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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东西并?不难观察。要说我们之间最?大的不同，或许就是你们都在积极地为?了某个目标而活着，而我，就像一个与世界格格不入的异类，一心只想着寻死吧——对于像我这样的，在人们眼中完全是在亵渎生命般的存在，想必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会选择避而远之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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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织田作之助语气严肃地打断对方，脸上?带着一丝不赞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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