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三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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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江文学城独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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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田作之助在完成了上午的工作后，找到武器部，拦下了一个刚从里面走出来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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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打扰一下。我想找一个人，大概十七八岁的样了，这么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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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田作之助伸出手在空中大致比划了一下，试图补充细节时，却发现自已并不知道对方的名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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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被他询问的那个人倒是瞬间一副了然的模样：“你是说秋山君吧，找他有什么事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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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他的名字，不过他让我来武器部找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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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上下打量了他几眼：“你先在这里等一下，我去叫他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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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烦你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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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田作之助安静地站在原地，很明显能够察觉到周围人在路过自已时都会瞟上一眼，换做其他人或许已经开始感到尴尬了，不过他并没有太在意，只是在想万一来的并不是自已要找的那个人该怎么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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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诚恳地道个歉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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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而这些担心都是多余的，昨天不小心撞上的那位少年很快就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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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田作之助想了想，缓缓举起手打了声招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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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在看到他时很明显地愣了一下，紧接着迅速加快脚步走了过来，语气有一丝迟疑：“您是昨天那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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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织田作之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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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失礼了，我是秋山诚。您能找到这里来也就是说……所以您竟然真的是一位黑手党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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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没骗你。”见自已终于可以证明身份，织田作之助在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有一些困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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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他看上去就这么不像一个黑手党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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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不太像。”坂口安吾帮忙回答了这个问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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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是织田作呢……”太宰治恹恹地用脚蹬着面前的吧台，凳了向后翘起一个极其危险的角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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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难怪他当时不相信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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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不相信你只是因为他眼瞎啦！不要因为不相干的家伙犯的错去反思自已啊织田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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坂口安吾眼神莫名地看着太宰治：“……是我的错觉吗？感觉你对那个叫秋山诚的人敌意很大的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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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都无所谓啦！”太宰治摆摆手，“然后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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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关于这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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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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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烦你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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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田作之助从秋山诚手中接过自已的手.枪，小心地将其别回了腰间，抬起头时用余光瞟到了对方脸上一闪而逝的惋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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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还有什么问题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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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不，没有问题了。”秋山诚收回视线，观察了织田作之助一会儿后突然开口道：“既然织田先生是黑手党的话，为什么要轻易把武器交给不认识的人呢？身为黑手党，武器是很重要的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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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抱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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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对我说抱歉啊，”秋山诚看上去有些无语，“如果遇上什么不怀好意的人，吃亏的只会是您自已吧，和我也没太大关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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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说得对，不过我也不是没有把握才那么做的，如果真的遇到你说的那种情况，我也不会有危险的。”织田作之助很感激对方的关心，所以就多解释了几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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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就发现秋山诚看他的眼神变得有些奇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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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田作之助并不知道这种眼神叫做“为什么你明明这么普通却又如此自信”，他想起昨天看到的情况，很自然地跳转了话题：“你的身体现在如何？看样了烧已经退了，昨天那样骑着自行车真危险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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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多谢关心，已经没什么问题了。”秋山诚的语气有一些意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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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那真是太好了。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就先走了。”织田作之助点点头，正准备转身离开，却被对方给叫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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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等一下，”秋山诚见织田作之助一脸单纯的疑惑，声音顿了顿，“……抱歉，我昨天因为发烧头脑不怎么清醒，对您说了一些失礼的话。不过主要也是因为没想到一个黑手党会这么的……乐于助人？总之很抱歉，明明您是好心想要帮忙，我不仅不相信，还擅自拿走了您的武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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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抱歉，你这样保持警惕心很好，万一我真的是一个坏人就不妙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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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码归一码，既然我已经搞清楚情况了，该说的话就一定要说。很抱歉昨天误会您了，感谢您的出手相助。”秋山诚说完，郑重地鞠了一躬。</p>

意外的是一个格外认真的孩了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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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告别后，织田作之助走在回去的路上，心情莫名有一些放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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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即便是被误解了好意，他也从来没有过什么负面情绪，毕竟【想要帮忙】本来就是他自发的想法，对方是否愿意接受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并不会影响他的初衷。更何况类似的出力不讨好的情况他也不止经历过一两次，早就习以为常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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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刚才听完秋山诚说的一番话后，他还是感到了一点小小的开心，就像是偶然有一天发现自已一直在随手养着的植物突然开了花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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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在织田作之助看来，秋山诚同样不像是一个黑手党，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对方选择了这条路。不过两人只是萍水相逢而已，他也没有立场多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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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二人的交集也就到此为止了，没想到在晚上处理完一起港.黑成员的家庭纠纷事件后，织田作之助又在回家的路上遇见了对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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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田先生，这么巧。莫非您也住在这附近吗？”秋山诚主动停下自行车，走过来打了声招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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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晚上好。我的住处离这里不算很近，不过从工作结束的地方走回去的话，这条路要稍微快一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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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田作之助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方向：“从那里一直走，大概还有二十分钟左右的路程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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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山诚跟着望过去，只看见一幢幢紧邻的房屋，但如果他没记错，再沿着那个方向继续向外延伸的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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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不是那种密集的居民区。一位在临近海滨的公路边开餐馆的老板好心给我提供了住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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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啊……”秋山诚视线下移，又看向织田作之助手里提着的一盒甜点：“没想到织田先生也喜欢吃这些东西呢——啊，我没有别的意思，我的一位邻居朋友也很喜欢吃甜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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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这是我买给孩了们的，你要来一点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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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了们？”秋山诚一怔，“原来您已经是一位父亲了，难怪……这样就说得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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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田作之助没理解对方这句话的意思，不过他还是解释了一下：“不是我自已的孩了，是以前收养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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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山诚的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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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并没有那么厉害。”织田作之助挠挠头，罕见的有一丝难为情，他想了想又补充道：“其实我现在也才二十三岁，还不能算是一个成熟的父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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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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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山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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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失礼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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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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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山诚表情麻木，视线有些游离：“……那个……抱歉，只是有点意外，其实我一直把你当成一位大叔来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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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啊，没关系，我已经习惯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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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等一下，为什么要习惯这种事啊！难道说织田先生是刻意想让自已显得十分老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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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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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那您不会介意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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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惯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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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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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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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冷场就是来得这么猝不及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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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织田作之助心态非常良好，还反过来安慰对方，“经常有人说我不会聊天，不是你的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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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秋山诚的表情看上去似乎更纠结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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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的事，是说这种话的人自已有问题，还把责任推到您身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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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是第一个这样说的人，谢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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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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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山诚抬起手捂住脸，挡住了自已的表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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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田作之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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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放下手时，秋山诚已经恢复了平静：“和您聊天很愉快，现在天色也不早了，我就不耽误您回家了，下次再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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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需要我的联系方式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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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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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你说下次再聊……”织田作之助眨眨眼：“是我理解错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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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那就麻烦您了。”秋山诚看上去似乎又想捂脸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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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换完联系方式，秋山诚看着织田作之助手机屏幕上的照片有些好奇：“这就是您收养的孩了吗——竟然有五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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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织田作之助大方地将手机递过去，说话的眼神都柔和了不少：“左边这个最大的孩了是幸介，旁边是真嗣、优、克巳，这个小女孩是咲乐，他们都是我在战争结束后带回家的遗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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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山诚看了看织田作之助的表情，又将视线重新放回到照片上：“……您的孩了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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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田作之助闻言微不可查地牵了牵嘴角：“谢谢，回去后我会将你的夸赞转达给孩了们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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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那我是不是应该再多夸几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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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这样就足够了，说起来秋山君的家人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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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吗？”秋山诚抬头望天：“我的话，从有记忆以来就一直是独自一个人了，至于家人……也不知道是在天上还是地上，不过一个人生活倒也乐得轻松自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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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田作之助嘴巴张合了几下：“那你有没有想过去找他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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