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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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始七十四年！</p>

这一年！</p>

大乾迎来了第二位皇帝，年号，建武！</p>

同年，北蛮蛮夷南下，镇国公萧元以耳顺之年再次披甲提刀携其子定远候萧平威，率领乾军于拒北关抵御蛮夷。</p>

建武六年！</p>

大乾等来的不是北境大捷消息，而是镇国公同其子定远侯萧平威战死沙场的消息，朝廷以北境十二城换来北蛮退兵，大乾至此“安定！”</p>

也是这一年，武将勋贵人头滚滚，帝令勋贵爵位不可世袭，二十级军功制得以真正普及，大乾变法成功！</p>

..............</p>

“咯咯咯，是真的雪诶，好大一个雪花。”</p>

“给我瞧瞧，给我瞧瞧~”</p>

“轰轰轰！”</p>

军靴踩在地板上，不经意间便是将那一片片雪花踩在地面，使得地面出现清晰的两行脚印来，整齐划一的阵型更是发出盔甲碰撞的声音，吓得巷子当中的孩童瞪着大眼睛不知所措，最后被几名妇人赶忙双手架起手臂抱走，走出巷子最后的目光扫了一眼这两队将士停下的府邸门口。</p>

两尊石狮子立于两边，雪花伴随着冷风落在石狮子上，给那两尊狰狞石狮子添了几分憨态！</p>

两队将士分列开来，目光坚毅，脸色古井无波，手中长戟握在手中立于地面。</p>

“挖疙瘩，挖疙瘩，挖疙瘩.........”</p>

五匹骏马拉着的马车在当中缓缓驶来，马车装璜考究，车厢如室，随着充当马夫的小太监勒紧缰绳，马车缓慢的停下直至正对着府邸门口，小太监赶忙下去，搬起了脚凳放在旁边，接着这才是规规矩矩的掀起门帘，掀起的同时，冷风也是吹起了挂在车框上的金色牌子，在这愈发明亮的天色下，那牌子上面的鎏金大字无比的明显。</p>

东宫！</p>

“殿下且慢，老奴这便知会那萧文进。”</p>

小太监侧着头望着那安静的府邸，连大门都是紧闭着，好似没人一般，以至于那两边挂着的白幡布都随着冷风不断飞舞着。</p>

若不是那两扇门户上面挂着门匾刻着镇国公府，这般略带几分酸苦之样，还以为是赔了银子的商贾。</p>

“不必了。”</p>

马车传出一道温和的声音，话落，一张白净英俊的脸出现，身穿白色云纹华服，外面披着白色狐裘，嘴角似乎还挂着几分的笑容，任何人看一眼，都当说一句陌上人如玉。</p>

“太子仁厚，倒是这萧文进，竟是在六年前驱散了原本就不多的下人，以至于连个传话的下人都没有，不是在国子监便是在府中读书，却连这基本的礼仪都不懂，更何况殿下还是带着圣旨来的。”</p>

小太监低声说着。</p>

李延随意的瞧了他一眼，当即，这小太监便是跪下自己掌嘴。</p>

“殿下恕罪！”</p>

李延抬起那云头锦靴踩在脚凳上，一步步的走下去，马车后面的宫女赶忙便是撑伞！</p>

旁边那小太监掌嘴的声音越来越响，李延才是斜睨道：“你那义父为你求来的机会，可不是让你多嘴的。”</p>

李延侧过头，一手在前，一手背在后面，昂首挺胸踩向台阶，拾级而上。</p>

“是是是，多谢殿下！”</p>

后面的小太监恍惚之余，赶忙起身，然后小碎步快速的扣门。</p>

少顷。</p>

其中一扇门才是发出“吱呀”声打开一条缝来，露出一张满是皱纹的脸，好似古老的藤蔓盘根错节，而在那鼻梁上方还有着一道明显的刀痕，使得这张脸，若是在夜晚，怕是能够止儿啼哭也不夸张。</p>

“参见太子！”</p>

老人稍加思索，赶忙便是将两扇木门全部打开，然后行礼道。</p>

“不必多礼！”</p>

“谢太子。”老人似是想到了什么，赶忙跪地：“老朽这就通知公子，还请殿下恕公子没有相迎不是。”</p>

“无妨。”</p>

“文进这些时日，内心自是悲痛欲绝，而孤跟文进打小一同长大，哪需这般繁文缛节？”</p>

李延叹息了一声道，脸上多了几分的追忆，当眼睛望着满院随着雪花飘荡的白布，似是多了几分的水雾。</p>

随后，这才是双手虚抬。</p>

“快快起来。”</p>

“多谢殿下理解！”</p>

老人站起身来，但是那背却一直佝偻着。</p>

虽这府邸当中平平无奇，没有多少彰显身份的假山园林，但到底也是一品国公府，跨过两道门户才是来到正堂！</p>

正堂之外，乃是宽敞的院子，其中两排武器架上面还放着各式各样的武器，不仅如此，每把兵器单单是外表都有些不同之处，比如那长戟的戟柄比常规的好似更粗，还有就是很新！</p>

随着李延顿步，目光落在这些上面之际，老人那浑浊的眼睛都好似明亮了些许，赶忙解释道：“都是侯爷平日锻炼的兵器，虽然六年前侯爷便是前往了北境，但是这些年，老朽一直唯恐这些兵器旧了，侯爷回来用着不顺，便是每日都擦拭干净，只是没想到............”</p>

老人略有几分的哽咽，李延的心神也是收了回来，没有在多想，只因为余光当中已是看到了正堂门口站着的一道略有几分瘦弱的身影。</p>

苍白的面孔好似是从未受过阳光的照射一般，那宽大灰色的麻衣披在身上，以至于麻衣都有些歪斜，可以依稀看到腰间还别着一书卷。</p>

但若是没有那苍白的脸庞减分，整个人的脸庞轮廓，也当是一名俊美男子，只不过却因为那惨白的脸庞平添了几分的邪异。</p>

“咳！”</p>

“见过殿下！”</p>

萧文进微微抬手，略带几分虚弱之色，而那眼睛当中皆是通红一片，俨然是痛哭过的。</p>

李延脱离了宫女打着的纸伞，快步走过去然后来到萧文进的面前。</p>

“文进！”</p>

“节哀！”</p>

李延深深吸一口气，然后轻拍了几下萧文进的肩膀。</p>

“殿下就不怕背后不满？”</p>

萧文进轻声说了句。</p>

李延一愣，随后便是摇头道：“他们不满，跟孤祭拜国公定远侯有什么关系，在孤心中，国公变法，实乃大乾强盛必要的！”</p>

萧文进什么都没有说，转身则是望着那两块灵牌！</p>

眼神皆是复杂，还有那莫名的坚决！</p>

二十级军功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