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如此不知廉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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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苏是在傍晚回来的，拿着四张房契，其中两张是京里的铺子，另外两张是京郊的庄子。</p>

“压了四成价钱，名义上是牙行收的，季家没有资格过问。姑娘千万收好，别让将军看见。”</p>

楚扶欢坐在书案前，眸中生出了几分期许，“看来季寒是真不懂，这些几间是季家最好的铺面。我们日后在京中的生活，只要不过于奢侈，单凭这几间铺子都够了。”</p>

铺子是老将军挣下的产业，铺面宽敞，位置优越。</p>

流水的银子都能赚，只是季家不懂经营。</p>

她曾提出替老夫人经营这些生意，但老夫人信不过她。</p>

甚至当她是草包。</p>

若有朝一日，老铺名声大噪，不知季家人会不会悔断肠……</p>

第二天，柳华入府。</p>

直接去了青竹幽居，陪老夫人说话。</p>

楚扶欢到时，老夫人正拉着柳华的手，笑盈盈地说：“还得是皇家的公主，端庄，知礼，还善解人意。我们家那个儿媳妇要是能有你一半的好，这件事情也不必麻烦你跑一趟。”</p>

柳华轻轻摇头，哄着老太太说：“我应该过来的，事情因我而起，我心里愧对扶欢。”</p>

季寒就在柳华身边站着，视线一刻都舍不得从柳华脸上移开。</p>

楚扶欢以前从来没见季寒用这种眼神看过自己，还以为他天生就不是一个会让情绪外露之人。</p>

原来不是不会，是不肯对她露。</p>

见她来了，老夫人闭了嘴。</p>

柳华的目光落在楚扶欢祸水一般的小脸上，冰冷的审视了起来。</p>

比起三年前，她又长开了，皮肤白皙光亮，眉目干净漂亮，只看一眼就能叫人移不开视线。</p>

且如今的楚扶欢气度沉静，会叫人不由自主地生出喜欢。</p>

可柳华厌烦极了这种欢喜，心里怨毒翻涌，几乎都要压制不住。</p>

但她强忍妒意，弯下腰，小心翼翼地道：“扶欢，你来啦！”</p>

这一声带着些许讨好的话，听得季寒心里难受极了。</p>

“你不必如此，她要怪也是怪我。”</p>

柳华却摇头说：“是我不好，你都是为了救我，也是为了让我回京之后不遭人白眼，不受人非议。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一切罪责都应该由我来担。”</p>

她看向楚扶欢，眼中一下就蓄满了泪水，“都是我不好，只要你能原谅我，能接纳我，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我不想和你争。”</p>

柳华是嫁过一次的女人，很清楚季寒对她的爱意源于从未得到过的不甘和遗憾，从而不知不觉地在回忆里美（化）了她。</p>

一旦得到，她就很难再跟楚扶欢争。</p>

她吃定了季寒对她的爱而不得，故意做小伏低，哭得可怜。</p>

当真哭软了季寒的心肠。</p>

他离开椅子，将柳华揽进怀里，“你有什么错？你是公主，千金之躯，肯嫁给我已经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分。”</p>

再度看向楚扶欢时，他眼里蒙上了一层恶意，“柳华这样低声下气地求你，你满意了？什么教养，如此不知廉耻！”</p>

楚扶华嗤笑，“柳华，原来你不想与我争。既然你甘心做妾，那我便应允了，寻个好日子，一台小轿子抬进府里便是。”</p>

柳华一愣，季寒冲口就问：“你什么意思？”</p>

楚扶欢终于肯应他一句：“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一顶小轿将柳华抬进门，敬我一盏茶，从此以后大家就是姐妹了。”</p>

说完，她看向老夫人，面是带着淡淡的笑，“正好母亲也说过，柳华失了清白身子，不配做正妻。现在好了，柳华自愿为妾，母亲也不必担心她辱了季家的门楣。”</p>

柳华一脸震惊。</p>

季老夫人脸色煞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