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嗵……</p>
“到底有没有用？”</p>
嗵……</p>
“这……钦天监从哪算出来这是只天狗？明明是条巨龙。”</p>
嗵嗵……</p>
“呼呼……这帮老货不会是想累死我吧？嗯，他们一定是想累死我好让别人继承我的大统。”</p>
嗵嗵嗵……</p>
“这个只能看大臣屁股的位置不坐也罢，坐了也没意思。”</p>
“我的胳膊都要抡出火星子了，要是累吐血死在这，钦天监那帮老货不会把大旱洪涝蝗灾绝收这些天灾都算到我头上吧？”</p>
社稷坛前，才束发不久的天子今日穿着冗繁的衮冕服，头上戴着王冠，俊美中还有几分英挺之气。</p>
若不是嘴巴里一直在嘟囔着，倒也有几分王者风范。</p>
朝中重要的文武官员都在此地，两位皇叔和皇弟就在坛下。</p>
随着天色越来越黑，各种惊惶和骚动都压不住了，密集的鼓点在太庙中回荡。</p>
红日终于少了一块，还在逐渐扩大。</p>
钦天监的那帮老货在喊着各种号子。</p>
祖宗在上，子孙虔诚，祈愿国运，永享太平……</p>
其国宅兮西有来祸，其来艰兮克定鬼馘，望先公致有帝受我，罔来殃能祝此国祚……</p>
锵……</p>
鼓声之后，锣也响了。</p>
李昱白站在众官之中，正是靠前的第四排。往前是亲王太傅太师太尉之流，接着是二府三司使，往后是各部省。</p>
朝堂精英全都在这里了。</p>
他又抬头看看天，天象诡异，黑暗中如同有条黑色巨龙，那轮红日被吞掉的地方只剩金色光边。</p>
天狗吞日，天生异象，乃天子失德。</p>
天狗御凶，所下之处，必有大战，破军杀将，伏尸流血，天狗食之。</p>
但前朝曾有智者说，在天之变，日月薄食，四十二月有一食，五十六月亦有一食，食有常数，不在政治。百变千灾，皆同一状，未必人君政教所致。</p>
鼓声变小了，也没之前密集，看来官家要力竭了。</p>
好在钦天监的官员已经披红戴绿、舞龙舞狮的上来了。</p>
随着锣鼓声，文武众官都跪了下来，齐声高呼“祈愿国运，永享太平”。</p>
其中也不乏面色苍白之流。</p>
比如兵马司李进。</p>
昨日已经抓了他的堂侄，能不能拿下他，还需要再审。</p>
他正想着，只听到一声不约而同的呼喊，接着是众人山呼海啸般的声音：“天狗把太阳吃掉了……”</p>
“糟了，大祸要来了……”</p>
“天狗吞日之后，必有大灾大疫……”</p>
“皇家失德，天子失德……”</p>
李昱白便抬眼关切地看向官家。</p>
穿着衮服的少年正呆呆的看向天空，光影迅速从他脸上流失。</p>
天已经全黑了，白昼如同深夜，天空中那轮红日不见踪迹，依稀能见到些星光点点。</p>
身边尽是仓惶的磕头声和不安的祈福声。</p>
李昱白甚至能听到最前排的太傅和太保慈善宽厚的声音在无力地辩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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